回京。
陸羲柯安排好ik的工作事宜,已經是三日後。
我跟著他再次回到了陸家大院,進門陸將斌正坐在大廳裏品茗,見著我時麵色忽的一變,說不出來喜優。
很快他又把目光挪到了陸羲柯身上,冷嗤一聲譏笑道:“虧得你還知道回來,我還真以為你連陸家門朝哪邊都找不到了呢。”
陸羲柯不語,帶著我落座,神色晦暗,伸手也倒了杯茶,放在唇口細細一抿。
“陸老爺子好福氣,這難得一遇的大紅袍可是江北那邊絕種的好茶,沒想到倒在你這兒尋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尾眯的狹長,仿佛別有用意一般,眸子裏的光一閃,愣是讓人覺得悚然。
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陸將斌沒看他,他斜著眼滿是不屑。
“你要是早點回陸家,這些……不都是你的了?”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還故意頓了頓,揮手一攤,就讓人明白過來,‘這些’可不隻是茶葉這麼簡單。
陸羲柯笑,放下茶杯,語氣帶著幾絲諷刺。
“陸老您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把我趕出去的?”
他的句句稱呼都將他跟陸將斌的關係隔絕在外,聽得陸將斌的臉色越發難堪。
“混賬!”
猛地一拍桌子,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陸將斌的臉色氣的鐵青,紅木桌子上的茶杯突地一濺,發出刺耳的響聲。
“陸老先生別生這麼大氣嗎?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陸羲柯倒是悠閑,他緩緩放下茶杯,掃了一眼被他氣到發抖的父親,把話轉到了正題上。
“既然您這麼大火氣,那我們先不談這些往事,我們……來說說嚴天的事怎麼樣?”
陸將斌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明顯變了,他目光下意識的往左邊瞟,吞吞吐吐的回了句。
“什麼嚴……嚴天,我並不知道這個人?”
“哦?那您可聽過躍文集團?”
“沒聽過。”
陸將斌一口回絕,堅決不承認。
我見他緊張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加了一把火。
“莫不是我看錯了,那天我可是見著一個跟陸老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進了躍文集團的公司呢……”
“你,你看錯了。”
打死不認。
陸將斌現在的態度根本讓人問不出個究竟來,就算他跟這件事有關,可他若是矢口否認的話,我跟陸羲柯倒還真拿他無可奈何。
朝著陸羲柯望去,見他也露出了一絲無奈,我那顆想扳倒陸將斌的心也沉了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奔進來一個婦人,在我跟陸羲柯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何秀蓮的巴掌已經到了我的臉上,狠狠一下,頓時把我打蒙了。
她朝著我尖叫,潑婦一般。
“小賤人,你還有臉進這個家門,你自己就不覺得惡心嗎!”
說完還要打我。
不過先一步被陸羲柯攔下了,他惡狠狠的甩開何秀蓮揚起的手,把她推到地上,轉身心疼的看著我被扇腫的臉。
“疼不疼?”
我搖搖頭。
推開陸羲柯走到了被陸將斌攙住的何秀蓮身前,恨恨的看著她,第一次忍不住反擊般的回了口。
“惡心?你在質問我之前,為什麼不先問問你兒子對我做過什麼?我想給死去的陸頁禾保留他最後的尊嚴,可是你為什麼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你兒子的脊梁骨,你以為陸頁禾是什麼好人嗎!”
“你!”
何秀蓮被我的話氣昏了頭,抬手又要打我。
隻是這巴掌還沒落在我臉上,她先被人扇到了地上。
何秀蓮震驚的抬頭,見陸羲柯已經露出吃人的恨意站到她身前,那一巴掌正是他打的,絲毫沒留餘力,打的她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的。
“陸羲柯!”
陸將斌大吼一聲。
見自己的愛妻被他打成這樣,連忙的心疼的把何秀蓮從地上攙扶起來,怒視著這個比自己高大又凶狠的兒子,想還手卻因為他的眼神感到畏懼。
而何秀蓮在陸羲柯出手的那一刹,也懵了,哆哆嗦嗦的躲在陸將斌懷裏,不敢看陸羲柯,隻是不住哀怨又憤恨的瞪著我。
很明顯,她怕陸羲柯。
“嗤,姨母剛才打人的氣勢哪去了?這麼快就慫了,這可不像是當年那個就是算計自己姐姐也要爬進陸家的狠女人啊。”
“陸羲柯,我不準你這樣說自己的母親!”
陸將斌懷抱著止不住顫抖的何秀蓮,冷喝一聲。
“我的母親?”陸羲柯譏笑,滿眼嘲諷:“你該不會忘了,我的母親她叫何惠珍,眼前的這位她可不是。”
我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他劇烈的恨意,又心疼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