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手:“你跟我回去,我帶你去找他。”
“可是,我也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哪兒……”
鄔擇霜的話突然讓我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麼意思?”
孩子突然繃著臉不願意說了。
倒是川川拽了拽我的衣服,昂著小臉含著淚問我:“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可能自己的話無意中給孩子帶去了傷害,連忙抱起他:“怎麼會,媽媽隻是想幫霜霜哥哥找到爸爸而已,不會不要你的。”
“你說話算數?”
“當然。”
得到我確切的回答,陸遠川才敞開心懷再次抱緊了我。
他或許害怕我帶了霜霜走,就會把他留下。
初為人母,多少有些差錯。
川川,你原諒我的粗心大意好嗎?
我帶著兩個孩子問了福利院的院長和送孩子來的律師,都沒有問到鄔時序的地址,我也隻是隱約記得他說要出國的事情,可是若是他們不再國內的話,我要怎麼找到他。
陷入沉思,思忖著先把孩子帶回了家。
找人的事慢慢來不急。
可是我沒料到一件事,那就是三年能將一個成年人改變,就能改變一個小孩子。
尤其是在他人生中最寶貴的,需要指引人生方向的三年。
鄔擇霜欺負陸遠川似乎已經欺負成了習慣,我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洗澡的時候,在進門發現鄔擇霜正按著川川的頭把他往水裏壓,撲騰的水麵濺了一地,川川慘白的臉色嚇了我一跳,趕忙拉開他們,把孩子抱進了自己手中。
再比如說,我進廚房的時候會發現鄔擇霜拿著刀不知道在威脅陸遠川什麼,總歸是把他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裏不敢動彈,見我來了也不敢撲過來告狀。
我心疼他,卻也不舍得訓斥了鄔擇霜,畢竟他這番遭遇跟我有著不必要的聯係。
夜晚,我怕鄔擇霜在坐什麼出格的事,隻好把孩子帶到了自己房間裏睡。
川川始終不肯上床,我問他為什麼,結果得到的回答卻令我心酸。
“我不能跟媽媽睡在一起,霜霜哥哥說如果我要是還黏著他的媽媽不放的話,他就要把我交到警察局裏。”
我揉揉他的腦袋,滿是心疼。
“被欺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川川滿臉頹然:“我說了,你沒聽到,那天在福利院的時候我就說了……”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隻顧著關心鄔擇霜的事,忽略了他跟我講的話,隻記得他拽了拽我的衣角,卻沒有仔細聽他講了什麼。
如果我認真的聽的話,就會發現他說是:媽媽你不要帶他回家,他就是欺負我的那個人……
我滿懷歉意,抵著他的頭道歉。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他沒有怪我的意思,貼在我的額頭跟我廝靡,也總算是原諒我,同意乖乖睡覺了。
隻是不一會兒,房間門口突然又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我抬頭望去,發現鄔擇霜沒敲門直接推開進來,已經站到了我床邊。
“怎麼了?”
明顯察覺到川川的身子抖了一下,我抱緊他的同時忍不住對鄔擇霜皺起了眉。
那孩子似乎對我的偏愛不滿,自顧自的也鑽了進來,一臉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