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石程一邊說，一邊打開紙箱。
他不是先還選擇喝茶，答應處理衣服，現在怎麼就急著要走了呢？董晚霞從塗石程前後矛盾的話語裏，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石頭的心已經亂了。
董晚霞偷笑了一下，回轉身來，也過來幫忙處理紙箱。
紙箱打開了，塗石程從紙箱裏端出一個半個人高的東西，等去掉外包裝後，原來是一隻泛著幽幽光亮的青花瓷瓶。
董晚霞撫摩著瓷瓶，似乎看傻了眼，她用手在瓷瓶上摸了又摸，驚喜地說道：“好美嗬！”
塗石程見董晚霞一臉的癡迷，他笑道：“再美，也美不過我的老鄉您了。”
董晚霞聽出了塗石程對自己的讚美，她仰身一笑，道：“我呀，美就不靠邊了，算半個徐娘吧？”
塗石程道：“先生在何處高就？”
這家夥竟然打聽起我的情況來了？
董晚霞抿了抿嘴巴，笑道：“先生？我先生？哈哈，他先生，我後生，我哪知道他去了何方高就了？我呀，不怕您笑話，剩女一個。”
董晚霞微側過身子，她的眼睛緊盯著塗石程的眼睛，看得塗石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塗石程抱拳在胸，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科學家就是以黨國利益為重，不考慮小家。實在令我敬佩！敬佩！”
“秘書長見的世麵多，如果您方便，不妨給妹妹我找一個先生？”董晚霞邊說邊笑著往廚房裏走去。
“別泡茶了，我們坐坐，聊聊天就可以了。”塗石程突然一把抓住了董晚霞短袖下麵露出來的羊脂般的玉臂，董晚霞有觸電的感覺，她做出一種不在意的樣子，還將身子與塗石程靠得更貼近了一些，道：“不喝茶，那好，我們就那喝點紅酒，怎樣？”董晚霞歪著頭道。
塗石程聽了董晚霞說喝酒，他的臉上似乎已經有了些醉意，馬上道：“好，喝點紅酒。”
塗石程鬆開了插進在董晚霞腋窩裏的手，沒事人一般，坐到了粉紅色的沙發上，董晚霞在擱物架上取下一瓶黑色的高瓶子，拿來兩隻高腳玻璃杯子，塗石程伸過手去，接過瓶子，然後，站起來，將酒瓶舉起，借著陽台上射進來的太陽光，反複打量起來，道：“哎呀呀，罕見的正宗法國葡萄酒！”
“我聲明一下，這是我在回國時，一個外國朋友送給我的，不是受賄的嗬。”董晚霞笑道。
“老鄉妹妹，你別總是把受賄受賄掛在嘴上，我雖然在政府為官，可是，我非常很痛恨這種事。”塗石程臉上的肌肉一時顯得有些呆板，
董晚霞馬上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人喜歡開玩笑。你別想多了。”
塗石程已經將酒瓶打開了，董晚霞想從塗石程手裏要過酒瓶，但是，塗石程抓緊了酒瓶，兩個人的手搭在了一起，塗石程將她的手掰開，笑道：“老鄉妹妹，這樣吧，你給我一次借花獻佛的機會，我敬你一杯，算是感謝。”
“為什麼非要加上老鄉這兩個字，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俗氣？何不幹脆叫我妹妹好了？我沒有哥哥弟弟，也沒有姐姐妹妹。”董晚霞的手還是搭在塗石程的手上。
“好好好，妹妹，來，我敬你！”塗石程端起酒杯，將身子與隔著玻璃茶幾的董晚霞那邊靠近，然後，把酒杯舉起，向董晚霞的酒杯碰過去，兩隻酒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董晚霞笑道：“謝謝哥哥，應該是我敬你才對。”
兩個人用嘴巴抿了一小口，各自都將嘴唇抿了抿。
塗石程道：“真是好酒！人的一生最難得的是喝上美酒，遇上知己呀。”
“哥，你坐吧，別這樣酸溜溜的好不好？我最見不得的是你們官場上的做戲了。對不起，我又說到了你敏感的話題了。”
董晚霞從塗石程的眼裏似乎已經讀懂了一些內容，她端起酒杯向塗石程這邊走過來。
“我沒有一點做作，我在我妹妹麵前，何必做作呢？”塗石程爽朗地大笑起來。
“是呀是呀，現在有這美酒，又有個剛剛認識的哥哥，幸事幸事！真是太爽了！”董晚霞故意將杯子在塗石程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塗石程杯子歪了一下，杯裏的酒水溢了出來，濺到了他的白色西裝的衣擺上，顯出一片淡淡的紅色來。塗石程來不及後退，也隻有傻傻地看著衣擺上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