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石程接過董晚霞手裏的寶馬車鑰匙，董晚霞才坐上副駕駛室的位置，塗石程的司機已經駕車先走了。
塗石程靠在座位上，半天沒動靜，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過了很久，他才啟動小車，緩緩行駛。看得出，他神色有些凝重。
小車在山間小道上跳著迪斯科，董晚霞隨著車內音樂節拍，搖晃著她的身子，陶醉在音樂之中。
“親愛的，你今天算是衣錦還鄉了啊！”董晚霞靠在椅子上，側過頭，癡迷地看著塗石程笑道。
“你也一樣。”塗石程眼睛注視著前方，脫口而出。
董晚霞心裏驚顫一下，然後笑著回答道：“這又不是我的故鄉，我哪能一樣呢？而且，我又沒當官。”
“哈哈，你可是官太太啊，這是我的故鄉，不也是你的故鄉嗎？你不是因為我家窮，想後悔了吧？”
塗石程將了董晚霞一軍，董晚霞明明知道塗石程的意思，她笑道：“法律還沒認可，這裏就不是我的故鄉。要說這以後是我的故鄉，那也是我的次故鄉呀。”
董晚霞狡辯起來。
“你希望法律什麼時候認可？”塗石程轉過頭來，試探道。
“隨便你。我希望你在省委坐穩了以後，再考慮這事吧。別到時候連選擇的機會你也沒有了。”
董晚霞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恨不得塗石程馬上提出來，明天就辦手續。話出了口後，她又覺得有些後悔了。如果有一天，塗石****的在省委坐穩了，他真的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女人，豈不給他一個借口？
董晚霞陷入了沉思，塗石程以為她又陶醉在音樂裏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車上了省道後，董晚霞回頭望了望了漸漸遠去的馬山凹、望夫山，一種莫名的留念湧上心頭。
塗石程加快了速度，然後笑道：“如果我在省委坐不穩，你想退婚？”
“還真有此意。”董晚霞提著塗石程的耳朵，哈哈大笑道。
“進省委班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借用，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啊！”塗石程長歎一聲。
“省委不正是需要秘書長嗎？省委秘書長這個位子，反正是不能缺的呀。不是你，就是別人嘛，你覺得現在最難解決的問題是什麼？”董晚霞問道。
塗石程沉思了很久，然後道：“當然是老許了。如果有他點頭，什麼事情都好辦了。你是知道的，我草根出身，沒有任何政治背景，現在能借用到省委代理秘書長，全都是因為你的麵子。”
董晚霞轉過臉，疑惑地問道：“我的麵子？何以見得？我看，應該是你前嶽父的老關係，是王部長的麵子才對。”
塗石程搖搖頭，道：“王部長？哈哈，他這人呀，賣人情還可以，到了關鍵時刻，他不一定會替你說硬話了。這次他把我借調進省委，恰好省委確實需要一個秘書長，這是他送你的一個人情，因為你認識我，你又治好了他的病，當然，也可以說是送了我一個人情，也是因為他跟我前嶽父的關係。他做的這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真是一石雙鳥、一箭雙雕。至於，到時候，我能不能被正式任命為秘書長，他可不一定會盡力了。如果我真的升了，功勞自然少不了他的，如果沒升，他會說什麼什麼理由，不說是我的造化出了問題就不錯了。”
塗石程的手在方向盤上拍了拍，歎息了一聲，有事沒事地鳴了一聲喇叭。
“他是這樣一種人嗎？我怎麼看不出你對他一點感恩之情？”董晚霞點點頭，其實，她心裏最清楚，塗石程能進省委，完全是王成階衝著她的姿色和她那句承諾來的。
塗石程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道：“他這人呀，在官場上混得開，算是個有眼力，有預見的人。他常常會走一步，琢磨著接著而來的三步或者是五步、十步。你知道我們訂婚的戒指是哪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