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晚霞放下碗，裝做故意不吃的樣子，道：“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嘛，把事憋在心裏，容易生病的，你過去頭痛，就是因為你不願意把心事釋放出來，造成了任督二脈受阻。”
“我真的沒事，一切都好好的，我說什麼呢？你知道，在政府機關上班，新人，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別人看不得你的張揚。大家都知道我是王部長的人，表麵上對你畢恭畢敬，但是，卻根本沒人親近你。”塗石程一邊咀嚼嘴裏的青菜，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官也不好玩。王部長對你怎樣？”董晚霞問道。
“怎麼說呢，明明是他把我弄進來的，而他卻背地裏跟別人說我是走關係進來的。”
“他大概是想洗刷自己的清白吧。許書記對你怎樣？”董晚霞道。
“許書記？他似乎對我這個人，不認為多，也不認為少吧。是比較冷的那種人。”塗石程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菜湯後，接著道：“我聽說，最近，省委組織部又在下麵考察一個副縣長，有人說，這個人就是未來的秘書長。不說這事了，你吃好了沒有？”塗石程湊過臉來將董晚霞額前的頭發弄了一下。
“有這事？”董晚霞忽地站起來，擺了一下手，示意塗石程可以收場了，然後，在餐廳裏轉來轉去。
怎麼辦？鬼丫頭，你說怎麼辦？董晚霞暗暗地問鬼姑娘，可是，等了半天，她的腦子裏依然是死氣沉沉的。
看來，得對王成階加壓了。對，找葉子去！
“葉子，你在哪？”董晚霞撥通了葉子的電話。
“我在香港呢，寶貝，想我了還是想他了？”葉子在電話裏歡呼道。
“他？哪個他？”
“還有哪個他？你打電話給誰，不就是要問我身邊的那個他嗎？”
“他是你的，我想他幹什麼？”
“那你的他，我可想得厲害嗬。”
“是嗎？想他也不來看看他。你們什麼時候去香港的？”
“我們昨天下午到的。你有事找他嗎？”
“他在你身邊不？”
“在呀，他在我的身上哩！”
“羞不羞！你讓他聽電話！”
董晚霞聽到電話那頭呼哧呼哧的聲音，就明白了葉子沒有說假話。
董晚霞聽得王成階在電話裏“喂”了一聲，她馬上笑道：“領導辛苦！領導辛苦！”
“你這時候來電話，是不是要兌現你的承諾了？”
“這時候是什麼時候呀，天還亮著呢。你不給我兌現承諾的機會，偷偷撇開我，帶上小蜜去香港。以後，不要跟我提承諾的事了。”
“找我什麼事呢？”
“你不要我兌現承諾，我本來打算今天就給你機會，兌現我的承諾，隻可惜，我自作多情，算了，以後，您部長大人，再也別跟我提什麼承諾了，沒有機會了！現在，我倒是要你兌現承諾了。”
“我的承諾不是已經兌現了嗎？”
“原來，你是貴人多忘事。你兌現了嗎？你想想看。”
“他不是已經上班了嗎？還有怎麼兌現？”
“聽說你最近在下麵考察幹部？”
“是啊，怎麼了？你是不是希望我來考察你呢？”
“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你的屁股會被某人打成四塊。”
“哈哈，你們女人的屁股才四塊呢！來香港玩不？”
“我掛了，記得給我帶點禮物回來。”
董晚霞跟王成階通了電話，確實證實了塗石程的話。看來，王成階隻有將塗石程調進省委秘書處上班的能力，沒有讓他當上秘書長的權力了。
這秘書長非塗石程不可！否則，她就不是個旺夫的女人，他塗石程以後就沒臉見馬山凹的父老鄉親。
電視正在播放南江新聞。********許國強帶領一班子人正在農村考察。
許國強應該有這個能力吧？董晚霞突然興奮得站起來，然後，又頹然地坐下去。
“霞，泡腳吧。”塗石程端來一隻木盆，放到她麵前，將毛巾放到她的腿上，她用手在塗石程的背上撫摸了一下，然後，又拍了拍，道：“什麼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
塗石程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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