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恐怖人頭(1 / 2)

靈越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透窗而入的陽光分外刺眼,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看到窗前依稀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眨眨眼睛,以為又是白玉龍,便出聲喚道:“白……”

她的聲音在那個身影轉身之後戛然而止。

“你醒了?”那人走到床前,一襲素衣如雪,眉眼深深,蘊著烈日之下碎冰般點點光芒。

“慕容白?”靈越一下子從迷糊之中清醒過來,連忙掙紮著起身,再看一眼幾上的沙漏,原來不知不覺的,她竟一覺睡到了午時。慕容白來了,裴之翠為什麼也不叫醒她?

慕容白看出她的想法,淡淡地說:“是我沒讓她們叫醒你的。你昨夜高燒,原本請個大夫來看,怎麼自作主張喝碗薑湯了事?怎麼樣?現在覺得好點兒了麼?”

他消息倒真是靈通,看來龍騰必定是告知了昨夜之事。

他會相信裴之翠母女的言辭麼?

靈越壓抑住怦怦亂跳的心,用手撐住腦袋, “不過是受了風寒而已,發一身汗就好了……你怎麼來了?高妹妹可好些了?”

慕容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審視,良久回答,“她已經無事了……隻是要休息一段時日,等待傷口愈合。”

“如此我就安心了……”靈越說著,偷偷看他的神色,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裏又打起鼓來。慕容白昨夜有沒有發現白玉龍的身影呢?

“你安心休息吧……若有事打發龍泉請大夫。”他淡淡地說,轉身走了幾步,忽而又停了下來。

“你剛才是叫我麼……”他忽然問道。

“什麼……”靈越一怔。

“從來沒有人叫我白……”他淡淡地說,心底卻泛起了層層漣漪。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對著高君玉的時候,眼中隻看到得她的風情萬種。可是看著靈越,卻是各種複雜的情感交織,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靈越咬住了嘴唇,總不能說她方才想到的是白玉龍吧,說不出豈非又是一場風波。她帶著靦腆而羞澀的微笑,做出一種自己並不擅長的嬌媚神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慕容白的目光像是雪山上吹來的風,在她臉上呼嘯而過,下一刻不發一眼轉身就走。

這忽冷忽熱的慕容白!

跟他說幾句話的功夫,她的背心已微微出了一身汗。

裴之翠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見她醒了,滿麵含笑,“你的燒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了,一上午都看你昏昏沉沉地睡。”

“慕容白什麼時候來的?”靈越坐起來,找自己的鞋子。

“來了好半天了……我悄悄在窗外看了一眼,他一會看看你,一會看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可不敢進來。”

“想不到裴大小姐膽大包天,竟然會怕慕容白。”靈越輕輕調侃。

裴之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隻希望他永遠不要注意到我才好。”

靈越漱了口,淨了麵,坐到梳妝台前,裴之翠將她的頭發鬆開,濃黑的秀發一頃而下,光可鑒人。

“你的頭發生得真是秀美……叫人羨慕。”

靈越笑了笑,望向鏡中的她,她長身玉立,梳著尋常丫鬟的發髻,長長的劉海幾乎擋住了低垂的眼睛,她慢慢地梳著,有一下,沒一下,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靈越撲哧一笑,轉身牽住她的手,“快點梳好頭,陪我去後麵的小園走走,這些日子都快成悶出病來了。”

裴之翠應了一聲,替她慢慢盤起發髻,選了幾支素色的絹花插在發間,在鏡中左右端詳,忽而低聲問,“你覺得殺死銀嫂的人,會不會就是闖進高君玉所居漱玉樓的人?”

靈越摸了摸絹花,那絹花雖是素色,卻也十分精巧逼真,真是玉白色雛菊的樣式,“你覺得呢?”

裴之翠跺了跺腳,“好姑娘,我在問你呢,你反倒問起我來了。”

靈越笑了笑,將絹花換了一個位置,“不是。”

裴之翠見她將兩個字說得輕巧肯定,不覺一怔,“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靈越站起身來,“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要待在慕容山莊?”

裴之翠又是一跺腳,咬緊了嘴唇,“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靈越拉起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那我也不能告訴你了……”

裴之翠恨得牙根癢癢,輕輕在她手上擰了一把,“你這隻小狐狸,還挺狡猾……”

“明明你才是一隻小狐狸……”靈越整頓身上的素衣,搖搖裴之翠的手,“龍泉和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