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在做什麼?
鄔依念拍了拍臉,“嘶”疼啊,不是做夢呢。
“鄔小姐,少爺從來沒讓別的女人進過他家。”沭陽拿著資料從車上下來,離開前忍不住對鄔依念道。
所以?
“鄔小姐你不一樣。”
她……就因為她不小心跟他求過婚麼?
再者,沭陽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當初你家少爺可是跟我這個陌生人合租了快兩年的哦。
“少爺為了輕園的事情已經在做準備了,鄔小姐您該知道輕園並不是那麼容易拿到手的。”沭陽點到為止。
所以,她欠他的?
鄔依念想,如果她可以找到別的法子阻止輕園的開發,是不是就不需要他幫忙了?那樣,她就不欠他了?
怎麼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有種莫名其妙就欠別人錢的感覺。
然後,她莫名其妙地拿著衣服去了幹洗店,再然後又真的跑去冷權霆家了。
瞧著眼前的密碼鎖,鄔依念咽了咽口水,不會真的是她的生日吧?或者他隻是為了戲耍她?
當門真的開了,她還不敢相信。
權少該不會是傻子吧?跟她還沒啥關係就用她的生日做密碼,也不怕她偷偷溜進他家裏,把有錢的東西都偷了?
想是這樣想,她還真沒這個膽量。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裏了,還是一樣的幹淨,沒生氣,死氣沉沉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有人住。
除了她,這裏沒有別人了,靜謐得如同遠離了喧囂的城市,夜色中的鄉間。
她似乎是疲了,帶著些倦意,蜷在沙發一角,有種出其意料的舒服從身體四周蔓延。
她喜靜不喜鬧。
她喜歡有獨立的空間,宿舍那種地方其實並不適合她,所以在國外的時候她是租住在外麵的,隻是回國後沒來得及找地方罷了。
她不想承認自己偏執,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她沒朋友。
到底是不想有親近的朋友還是不敢有朋友,她也無從尋找到答案。
寧靜帶給她一絲放鬆,她恍惚間睡著了。
朦朧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顧家別墅,那裏的模樣依舊,熟悉與陌生。
眼前出現一個倔強得不願掉眼淚的小女孩,她看也不看進門的一家三口,拉著母親的手,低著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地方。
“她們真壞。”她聽到了小女孩的低語聲。
母親溫柔地牽著她的手,聞言腳步稍微頓足,“疼嗎?”
小女孩手臂上還有傷口,血已經被阻止住了,但也掩蓋不了受傷的事實。
女孩似乎想要撒嬌,卻又在抬眼那一瞬間止住,母親很溫柔,可是她身體不太好,以前她都是在父親懷裏撒嬌的,可是現在……
“不疼。”心裏更疼,疼得難受,連呼吸都疼。
一個呼吸不順暢,場景突然發生了改變。
那是母親的葬禮,她同樣沒有眼淚,隻是靜默地站在那裏,像一尊雕塑。
“念念,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耳邊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她仰頭,瞧著他的容顏,她想要拉住他,卻發現他越來越遠。
她追上去,卻怎麼都追不上。
他就在前麵,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滴……嘎……吱……”
貨車毫不留情地開過,他倒下了,倒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