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沉淪(1 / 2)

“啪”的一聲新安一掌打在了桓濟的臉上。

桓濟很平靜地看著麵前的她,竟然微微笑了,那笑是秋日的菊花帶著蒼涼的味道。

新安的眼神中是複雜難以辨清的情感,她恨桓濟在那一刻吻了她,她恨王獻之毫不在意地轉身,她恨自己居然懦弱無能地向愛自己的人揚起了巴掌——隻有懦弱的人才會毫不在意地傷害愛自己的人不擔心被報複。

新安轉身而去,沉痛而帶著羞慚。

桓濟無能地伸手想要挽留,還是軟軟地放下。

身後忽然有人鼓掌。桓濟一看,原來是好久不見的陶畫。

依舊是慵懶的笑意,桃花一樣豔麗的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吐出幾個字,聲音漸漸在空氣中聚合,放大,好像鼓聲一樣咚咚地擂在了心上:“你是故意的吧?”

“那又如何?”

“想不到堂堂將軍也會如此。”陶畫道,“不過你不覺得公主和以前有所不同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陶畫勾住桓濟的脖子,一股香氣襲來,桓濟皺眉:“你怎麼用女人的香粉?”

“我喜歡。”陶畫滿不在乎的表情,桓濟看看他道:“難不成你真喜歡男人?”

“你說呢?”對方的回答不置可否。桓濟一頭霧水,雖然和陶畫的交情不算淺,但是關於他的來曆自己完全不知,也曾問過,他都是漫不經心地答說四海為家何故深究,若是深究倒顯得自己俗氣。他每次的出現都不會提前預知,會突然出現在你的身邊,一眼看穿你的心機,並且毫不避諱的說出來,讓你恨得牙癢癢,但是卻不會讓你提心吊膽可以逢迎,因為這個人天生給你一種邪魅但可靠的感覺,他不屑於抓住你的辮子來威脅你,隻是會說破然後嘲諷你罷了。

新安已經準備出逃,她每天借口心煩出去散心的時候把一些值錢的首飾拿出去典當,所得的銀錢都存到了原先住的臨川別業那裏。桓濟派人盯著,但是新安已經留了心眼,每次都成功甩掉尾巴,自然沒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

之所以選擇別業,是因為這裏靠近草市,交通比較發達,更為關鍵的是,自己可以自由進出別業,別業實際上是屬於自己的不動產。粉牆黛瓦,銅環扣朱門,掩住滿庭寂寞梧桐。新安輕車熟路來到後花園,各色的菊花爭奇鬥豔開得正好。抄手回廊裏隱約有些響動,原來是幾個丫頭走過,嬉笑交談。新安忙避開,雖然自己收買了看門的小廝,但是還是需要小心謹慎,若是傳到太後耳朵裏,恐怕那個沉寂了半天的老太太又會猜出自己要做什麼,易如反掌把自己壓到五行山下。那丫鬟說笑的字句不小心被風卷了裹挾著飄零到四處,些微字句落進了新安的耳朵。

“這園子空了好久了,若是公主在,也熱鬧些。”

“公主和駙馬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有個侍妾要謀害公主被發現了。”

新安聽了心裏忍不住悵悵的,先前在別業的時光仿佛又在眼前出現一般,兩人嬉笑作秀的身影,明明是作秀,自己卻偏偏控製不住流露了感情,而他卻可以瀟灑自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