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頂石板被一道強力勁風由下而上掀開,在空中橫移後又是“嘭”的一聲掉落在地,狠狠砸出一圈強烈翻滾的濃濃塵煙。
留守的幾人嚇得心驚肉跳,這要是再偏上幾分當頭砸下來,不碎腦袋也會徹底殘廢。
還沒走遠的婆子聞聲立即回身之時,便見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從窖口衝天而出,在空中定位目標後,直接向她襲來!
誰也沒想到被陰風纏上後的人還能出來,但婆子此時已顧不得吃驚,迅速用真氣護體的同時,身邊數人中的三把腰刀也自動似的嚓嚓齊出,在黃色真氣操控下,刀身如被*插*了電源、通上高壓電流,速速翻滾著要破開楚晗的橙色勁氣,全麵封鎖般分成幾路直擊她的上中下盤。
千羽、千若和青秋全部重傷,楚晗的胸中早就集結著一股悶氣沉而未發,此刻哪裏還容得下凶手撒野?
一道渾厚而霸道的橙色掌風狠狠拍下,如電旋般快速絞殺而來的滾刀便齊齊背叛噬主,反向絞殺,直擊婆子。
滾刀變向反攻時,力道卻比剛出時強勁數倍,婆子連忙騰身而起,急急避開。
“滾刀合擊!”其中一個貼身門徒高聲叫道,瞬間便分出兩人衝向剛落地的楚晗,一人在她的身前正麵,一人到她的後麵,使出滾刀門最厲害的滾刀合擊術。
若在平時,這種一上一下、一前一後的夾擊之術幾乎無人能逃脫。
但楚晗是什麼人?她不屑地冷冷一哼:“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雙袖前後分揮,攻向麵門的滾刀便反滾向對方頭頸,攻向下盤的滾刀反擊向對方的雙腿,速度快得驚人,讓兩人避無可避,啊啊兩聲慘叫中,一個被滾掉鼻子、臉部被全部滾花;另一個跌倒在地,慘呼不止,她的膝蓋和大小腿處的皮肉已被絞削,周圍散落著一片一片的人皮和一塊一塊的腿肉。
“傷在他們身上的痛,你們都要翻倍給我償回來!”楚晗渾身彌漫著森森煞氣,狠戾道。
那原本毫無表情的臉在火光下變得有些陰森,婆子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機瞬間將她籠罩,仿佛一頭嗜血的野獸惡狼,正對她露出猙獰的獠牙!
心驚之餘,婆子覺得對方竟比那死亡地窖裏的陰風還可怖幾分,不由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任天遊等人也出了地窖,解決了幾個守窖之人。
無知者無畏,但有時,人會對神秘的未知之物產生天然的敬畏或恐懼,無憂在地窖裏被嚇得丟了自尊受了氣,此時一出窖,便要找個現成的渠道泄憤。
看著聞聲奔來的滾刀門人,他高聲呼罵:“你們簡直就是豬!還是最蠢的那一群!連來頭都沒搞清,就敢隨意得罪,真真是令爺爺佩服!楚姐姐不要再手下留情,打死這些豬頭爛膿包!”
任天遊帶著他和千羽、千若迎上如潮水般趕來的武者刀林,展開廝殺。
楚晗冷冷道:“將死之人,何必多問!”
話畢,一步踏出,二指並攏,帶著橙色真氣的淩空指激射而出!
現世的古代有君子劍、俠盜刀之說,所以使劍的劍客多如牛毛。對比之下,用刀之人便較少。
而自詡為高手的人,很多都不屑於使用兵器,即使隨身攜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也是劍不出鞘,刀不亮刃,很少動用,婆子自不例外。
滾刀門的所有門徒平時在村裏走動時從不帶刀,但被人毒殺一半、損失慘重後,腰刀便隨身挎帶了,婆子也是如此,所以她當即就拔出自己的刀擋下那道指風,但還來不及出招回敬,第二道第三道指風便接踵而至。
她側身避開第二道,劈向第三道,隨後又一刀淩空劈向楚晗。
誰知那裹著黃色真氣的一刀剛剛劈出,明明已被避開的第二道指風,卻又無聲無息地調頭折轉回來,直到臨了她身後近前,才“咻”的一聲加速點襲。
“嗯……”婆子中招,悶哼一聲,“你,你身為中靈武者,居然還使用如此卑鄙的偷襲手段!”
“笑話!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襲了?”楚晗冷聲嘲諷,“是你自己閉門造車、耳瞎目盲識不得,竟還有臉誣蔑別人?”
說著又是速度驚人的一掌拍出,已受傷的婆子避之不及,如離弦之箭般飛出十幾米,長刀脫手。
她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便“哇”的張嘴吐出一口淤血,但前胸後背卻還依然火燒火燎,跟被陰風洗滌似的,整個人狼狽不堪,臉色忽青忽白。
楚晗展臂伸手,婆子的那把長刀便“咻”的飛起落入其手。
婆子以為她要親手殺了自己,閉了閉眼道:“我們本無怨仇,又何必如此苦苦逼迫?”
不管是死還是傷,梁子一旦結下,就不可能輕易化解。楚晗道:“此話當真是可笑。若是可以,誰不願意心裏無恨好度日?滾刀門作惡多端,你們這些鎮門長老豈能不知?善惡相報終有時,今日的一切不過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