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和千羽尋人未歸,千若急聲道:“對對!肖少主你們留在這裏,等青秋和千羽回來後你把情況告訴她們,我們先行一步去找少主!”
任天遊道:“不行,你們坐馬車太慢,我要先走,越遲一步,夢晗也許就多一分危險。”
“不,我也騎馬。”千若說完,雙眉卻緊跟著皺起,“可少主的東西怎麼辦……”
那些個寶貝若不隨身帶著,放在哪裏他都不會放心。
肖影知道他說的是神農藥鼎,便沒有接話,畢竟那是稀有寶物,若是讓他交給自己保管,難保千若不懷疑她的用心。
這時,肖淺靈卻漫聲道:“你隻管放心去尋她便是,有我們在這裏,東西還能丟了不成?還是,你怕我們肖家私吞了去?”
“你……”千若終於有些忍不住,“我從未見過有人喜歡一個人,在她失蹤後能緊張到如此悠閑的,恐怕連那點喜歡都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在利用她而已?”肖淺靈看向自己透明修長的指甲,淡淡道,“你要是這麼說,我也不想反駁,因為有時候,爭辯毫無意義,畢竟,放在臉上的心思,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被倒打一耙的千若氣得臉色脹紅,“我對少主的心,少主心中知曉,不是由你決斷。任道俠,你先走,我坐馬車追,少主的東西我不放心交給外人!”
他特意咬重“外人”二字,但肖淺靈毫不氣惱,反而輕笑:“有些人,怕是平時以小民之心度宰相之腹慣了,以為天下除了他自己,誰都是賊,誰都覬覦那點破東西!”
肖影從未聽弟弟說話如此尖酸刻薄,一時竟愣在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弟弟如此反常,她想著必是事出有因,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千若氣得臉色通紅、結舌難言。
千若真是被他氣著了,轉身去收拾東西,不再理這個突然一反常態亂咬人的瘋子。
任天遊也不可思議地看著肖淺靈,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肖公子,你,當真不為夢晗擔心嗎?”
“擔心什麼?”肖淺靈的目光飄浮在虛空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劫數,都必須經曆,就像我,受這數年的寒氣之苦,就是我的劫數,若沒有這道劫,我與充家的婚約如何能如此輕易解除?又如何能與夢晗結下這一段情緣?屬於她的劫數來了,她就必須走完,走不完那苦,就等不來甜。劫數來得早,就走得早,來得晚,就走得晚,既然如此,何不讓它早來早走?”
肖影等人聽後,都有些驚訝。這話……
任天遊道:“你說得是,但劫數自有天定,不是誰想早來早了,就能早來早了的。”
肖淺靈淡淡瞟她一眼:“也許,個別人的劫數,天是不管的。”
哦?任天遊感覺他說的話,好像越來越有深意,想再說什麼,那純淨到極致、無人能及的男子已經轉身,還對肖影淡淡道:“既然人家不需要我們的好意,那就回白雲山莊吧,多留無益。”
肖影遲疑:“可是,青秋和千羽還沒回來。”
那快要進屋的身影道:“不是還有武盟主嗎!傳句話又不費她多大力氣。”
呃……“那,”肖影轉向任天遊,“我先把弟弟送回家,然後再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任天遊點點頭:“隻能如此了,事情急迫,大家隻能分開行動,我和無憂就先走一步,你代我向武盟主告辭一下。”
正在這時,武雲忽然親自帶進一個陌生的年輕農家男子道:“有消息了!這個男子說他知道楚夢晗的事!”
屋裏的千若風一般衝了出來,抓住那男子就急聲連問:“她怎麼樣?她怎麼樣?快告訴我,她在哪兒?有沒有受傷?”
男子被他的動作嚇得又驚又愣,武雲道:“你不要急,讓他慢慢說。”
“哦哦,對不起,我嚇著你了!”千若立即鬆開他,穩了穩情緒,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塞到他手裏,“這些先作為小小的答謝,請你快告訴我她的消息!”
看著眼前錦衣貌美的棕眸男子,孫家夫郎定了定神,這才開口將事情敘述一遍,最後道:“因為我也去河邊洗手時,她跟我叮囑過那句話,所以遇到危險時,我才跑到一個有樹的土丘後麵躲了起來,逃得一難,在那兩個女人帶著她走後,我才尋到光明山莊報信。”
其實哪裏是楚晗叮囑過他什麼,而是那隻靈龜,他當時一聽,就知道是它的聲音,但此時他不敢說實話。
千若淚眼汪汪:“少主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罪,這回竟吃了這麼多苦,此刻還有性命之憂……我……我要趕緊去找她!”
肖影道:“按照他的描述,這二人必是充敏和那個女人無疑。既然她們沒有當場殺她,應該也是心有顧忌,帶她去西南方向,估計是想借刀殺人或去偏遠地帶動手。如此的話,為遮人耳目,她們隻能坐馬車。任天遊你趕緊走,騎馬或許能很快追上!”
任天遊點點頭,隨即向武雲告辭離開,千若也緊跟著乘馬車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