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打工(1 / 1)

一到放學的時候,我都會異常緊張。

每次同學喊我一起走的時候,我都會一口回絕。漸漸地,我的朋友越來越少,也有不少人在背後說我假清高。我有些委屈,不是我不願意和別人一起走,而是我不敢。是的,是不敢。

因為,我,喬涼,是個酒吧的服務員。

學校的校規命令禁止學生出入酒吧,網吧等等,更別提整天在酒吧裏混了。可想而知,要是我在酒吧上夜班的事被人知道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然而,對我而言,這是迫不得已的。

我是進城來上的私立高中,每學期宿舍費連同食宿費還有讚助費,快要過萬了。我家在農村。窮,是我們農村最大的特點,而我上高中的錢是我們全村二十來戶人家一起湊出來的。

進城後,為了少交住宿費,我寄住在我大舅家。剛開始還好,後來我舅媽開始念叨賺錢各種難,上大學的表姐也在一邊附和著,眼角不時地看著我。

之後,突然地有一天。在晚飯的時候,舅媽突然說丟了錢,和舅舅大吵了一頓。

第二天,我就搬出了舅舅的套房,一個人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租了房子,因為房租比學校的住宿費便宜很多。

我租的房子,又偏又遠,房子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建築,設施很差,但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我爸媽每個月從老家給我寄兩百塊過來,交完房租就沒了。沒辦法,我隻好鋌而走險,到酒吧去上班。

我並不怨我舅媽,我舅舅。隻是,從那個時候我懂了,想要不看別人臉色地活下去,那麼就不能寄人籬下。

我是酒吧的服務員,負責送酒什麼的,每天晚上七點開始上班,十點下班。每天在吵鬧的大酒吧裏走來走去,一天下來我能夠賺夠一百,這是我的死工資,我不敢像其他女服務員那樣勸酒,所以我的提成一般都少得可憐。

我在的酒吧叫做夜色,是這個城市最大的酒吧之一,客戶人來人往很多,如果遲到後果很嚴重。

所以,一放學,我就得急急忙忙地往酒吧趕。

隻是今天,由於學校商量郊遊的事情,大家都走得很晚。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把桌子上的書往書包裏一塞,做賊似的,飛快地跑出了校門。

到了酒吧,已經遲到了,領班的王哥急匆匆地朝我走過來,冷著一張臉問我怎麼這麼晚,今天客人還多還知不知道分寸了。

我急忙陪著笑,連連道歉。

王哥見我氣喘籲籲的,不像是故意的,揮了揮手,讓我趕快去換身衣服,然後到前台幫忙,他先幫我應付一下。

我感激不盡地衝進了換衣間,由於太匆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怎麼走的?走路長不長眼啊!”被我不小心撞到的那個女孩子張口就罵。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一邊道歉,一邊想要從她身邊經過。

女孩似乎不想就此罷休,但這時外麵有人再喊,她瞪了我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女孩的樣子,濃妝豔抹,上身穿著僅僅遮住了胸的皮夾克,下身穿著剛到大腿跟的超短褲,雪白的腰惹眼地暴露在外麵。女孩的肩上還拿著一個漂亮的LV包包,我聽同酒吧的人說過,那種包包一個要好幾萬。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女孩是做舞娘的。

所謂的舞娘,就是在酒吧的舞台上跳舞,吸引來客的人。像我現在打工的這個酒吧,就有著好幾隊固定的舞娘。

這些舞娘的收入很高,隨隨便便就是月收入上萬的。而且,在酒吧算是上層人物,高高在上,我這種小服務員根本沒法比。

然而,即使眼紅過,羨慕過,但我從沒有動過那個心思。我心裏清楚,當舞娘和做服務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很多舞娘做著做著就經常要和客人出去,我知道大多數都出賣了身體。我雖然缺錢,但我不愛錢,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不出賣尊嚴。這是我在這個大城市活下去的唯一底線。

換好衣服,我出去替下王哥,給客人送酒,不時的有些男人會扯著我故意問東問西,一雙眼睛也不大老實地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