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學校,同學們看我的眼光中多了不屑與嘲諷。
作為一個被討厭的人,春風得意時會被人討厭,而遭遇低穀時別人也不會施舍來半點同情。這點,我還是知道的,所以對於他們的冷嘲熱諷,我從來沒有太過在意。
“請你們閉嘴!”一個聲音對著吵鬧的聲音喊道。我抬頭看是吳然。
吳然臉色漲紅,看得出他很生氣,我卻不以為然,因為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沒什麼,你怎麼來了?”我笑著問他,他為人一直溫和,沒想到今天會肯站出來為我說話。
吳然無視那些人錯愕的眼光,走過來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這是我拜托我媽做的,可以養胃,畢竟你昨天喝那麼多酒……”他說著把飯盒遞給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飛快的跑回去上課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一陣感動。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方紀了,我想等他出現,好好得跟他坐下來談一談,就算是要結束,我也想給這段曲折的感情一個完整的結束。
“喬涼,我確實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方紀拉著沈玉對我說。
“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照顧我的呢?”我含著淚問。
他眼中流露出的痛楚讓我不忍直視,我便專心致誌地瞧他和沈玉牽在一起的手。
方父突然出現打斷我們,“你還不知道嘛?你隻是一個舞娘,舞娘!”
“不要!”我猛的清醒過來,看看四周,是學校的教室啊。我記起來了,剛才我為了躲避他們的嘲笑,找了一個沒人的教室,做著,然後就不自不覺的睡著了。
還好,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我看看時間,已經快要上課了,糟糕,又該遲到了,我一路小跑到我的教室,可還是晚了一步,英語老師是個不管好學生壞學生都一律平等對待的中年女人,所以大手一揮,罰我去操場上跑圈了。
過了一會,吳然也出來了。
“嗨,好巧,我跟老師說,今天天氣適合運動,她就讓我也出來了,哈哈。”他笑的爽朗,我也跟著他笑。
我跑著,他也跟著跑。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喜歡跑步。終於跑完了,我和吳然一起坐在學校操場那棵大槐樹下歇息,吳然跟我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似聽非聽得應付著,其實能聽明白吳然是什麼意思,隻是我的心現在除了方紀還容不下別人。
吳然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他說,“一個女孩,是用來疼的,而不是讓你等的。”
每天給我送早飯,看著我吃完才肯離開我的座位,放學陪我一起去夜色,他隻點一瓶酒,在那坐著看我跳舞,然後送我回家。
可他對我越好,我和方紀之間的點點滴滴的記憶也就越發的清晰。我曾經總是記不得的方紀第一次給我看他傷口的位置,現在也清清楚楚的記得是在他背上偏左兩寸;他抱我的時候,我的頭總是枕在他的左胳膊上:他牽我手時總愛用左手的大拇指摩挲我的手臂;我看方紀的身份證上清楚的表明他比我打了一歲零兩天;那陣子我們吵得最凶時,他總是喜歡吻我來堵住我因為生氣而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想,是時候該跟吳然說清楚了:我喜歡方紀,從始至終,我心裏的人,也隻有方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