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娣不知如何作答,隻是心中想起瑾妃娘娘那張跋扈的臉就一陣煩躁,仰頭看著淺秋的臉色蒼白,道:“你怎麼出來了,一點都不知道疼惜自個兒,還老訓誡我。”
冬荷怯怯的插嘴道:“姑姑是看主子您心情不佳,怕與三皇子起了爭端,給瑾妃娘娘留下話柄。”
“你也真是操心,知道那三皇子就是個直木頭,拐不過彎的,還需作甚擔心。”無娣嘴裏雖嘟嚷著,心裏卻也為方才的大膽暗自驚心。
淺秋自是了解自家少爺的,撫了撫無娣的額發,輕笑道:“主子是長大了,識的好壞之分了,自也無需奴婢整日裏操心了,隻是那三皇子必竟有皇子的身份,瑾妃在**又很得勢頭,經過此事,便可瞧出那不是個善茬,主子便忍忍委屈,別替奴婢出頭了。”
不是善茬,不……是……
無娣心頭一亮,抓起淺秋的手,定神道:“淺秋說的不錯,有瑾妃娘娘的三皇子,我勢必得跟他交好一番了……”到最後口中呢喃著,眼中光芒大盛。
淺秋似未瞧見端倪般,隻是撫著無娣淺笑,“若這般,奴婢便安心了。”
無娣勾唇輕笑,定省後看了看冬荷,眼中有幾分遊疑不定,終而捏了捏掌心的汗跡,大膽道:“冬荷。”
本是看著主仆兩人表聊,卻忽而喊到自己,一時間有些怔忡道:“奴婢在。”
“你此番表意,我暫饒了你這回,若下次再置棲夢宮人險境,我必當重罰不待。”
聽無娣聲色這般道來,冬荷心裏暗呼口氣,趕忙磕頭:“謝主子饒恕奴婢,奴婢定當竭心伺候主子,不敢有二心。”
“你能這樣想就好。”無娣正待轉身坐於淺秋身旁,便見那常守在殿前的小太監彎著身子,輕輕進來。
“主子,福祿公公帶了位武士過來,求見主子。”小太監話語極盡恭敬,連眼尾都未敢抬起。
無娣俏挑眉梢,便隨著冬荷打起簾子,去了外間。
那小太監拐出門檻,待再進來時,身後便是一臉和緩笑意的福祿,身後還有一位麵色嚴謹的男子,麵似粗吏滿是風霜,不似宮中之人,反倒像是外麵來的。
無娣心眼一緊,垂眸遮擋住情緒泄露,請兩位坐於圓桌才狀似疑惑道:“不知七皇子有何吩咐?”
“哎喲,看小主您說的,吩咐倒不必了,這不,七爺今兒個回且,對小主這棲夢宮的安防啊甚至在上心,這就特意挑選了名近侍,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派來跟在小主子身邊,要是有個一二,也好應對不是。”福祿一張臉笑紋片起,像極了院中盛開的菊花。
無娣眼角微抬起,掃一眼立在門邊引路的小太監,“你且先退下。”
福祿擺了擺手,“他不礙,不礙的。”片刻後,才臉色泛白慌忙道:“小主子可別多心了,這奴才入這棲夢宮前,受過奴才施的恩德,奴才相信他的德行,這才想著不用避過,小主子相信咱七爺,還能不相信奴才麼。”說著扯出箭袖裏的帕子,顫顫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無娣心想冷笑,垂下了眼簾掀起,淡笑道:“七爺一心為我著想,我怎會再不識好歹呢,這奴才既與您交熟,想必也是可信之人,那便罷,你近身伺候吧。”說著搖了搖手,讓那太監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