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西北異動將軍入僚(1 / 2)

淺薄的秋色習卷起狂風如浪掃落樹梢少餘的幾抹枯葉,卷上一圈小弧飛向宮廷上方,猶如是即要吞噬的惡魔張大了口舌貪婪的吐露出俗世的惡欲來。

一股味道淺薄如幽幽紗縷,漾著細小的蕊蕾悄澀的綻放,欲要勾了人的魂兒成仙去也一般,無娣張望片刻,鼻翼嗡動嗅,看著院中嬌桂綻春吐蕊馨香一片撲鼻而來,心裏卻荒落落的著不了地麵一般不得實在。

那人自昏倒之後便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即便是偶爾睜眼也是如脫了魂的軀殼一般,死死的盯著梁柱,口中念念有詞,任誰叫喚都不能真正清醒來,今日裏,照例的由子鷲為其梳洗一番,卻在無娣去探看之時,聽聞口中念念有詞的句兒竟是一人的名字,若有若無的發音,竟是像極了那帕子上的署名‘四兒’。

無娣心神激動,卻隻能看著他在昏迷中漸逾好轉,可這等待的日子著實難熬的很啦。

轉頭再看子鷲,他也是佇在院站口一臉哀色,不由憶起子鷲初次為他擦拭身體後的話:想不到,此人雖已身敗至此卻仍能探出骨質精奇,想必也是有一番好修為的漢子,卻落得如此下場……唉!

子鷲的那聲歎息,若有若無的懸掛在無娣心頭,再次看見他似是惺惺相惜的眼神,無娣也神色默然。那人一身的病殘模樣,全是在那陰濕之地時日囚禁已久的遺症,能活到現今,不由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呢。

想罷這些,卻覺肘尖一陣刺痛,放下酸乏的肘托讓淺秋去將西窗打開,這才伏窗看著桂花嗅食香覺。

院裏的枯草早在初露黃色之季已被宮人們及早的除去,隻留那些每日裏都會凋季的葉子時不時都要清掃,稍迂片刻便看地上鋪起了一層金色,被那餘陽一照泛出燦爛惹眼的寂寞來,再稍踏足而上,便會有清脆的啪、啐、嗞聲傳來,踩碎了幹爽無水的葉莖腳步聲顯露無疑。

來人站到跟前了,擋住了頭頂的一片天空映照下一番黑暗的影子,無娣才乍然從神遊中轉醒過來,登時有些迷茫的看著來人,耳邊還回旋轉著方才腳步踩碎枯葉的清脆聲,“七爺。”

“天涼,莫要伏在這裏受了寒氣。”說罷竟是蹲下身來卸了披風蓋在他身上,後才踱步繞過了窗邊從正門進了屋子。

待無娣轉身揭簾出來看到赤漓洵陽已經悠然坐下,手執玉壺往茶碗裏注茶,水色清亮如泉騰著一股子熱氣漸迷人眼,霧氣中一身朝服俊逸陰美斂靜中帶有幾分不可捉摸的飄忽不定,直待無娣坐下方遞過一杯茶到他手中讓他捂著暖手,“近日裏你過的不錯。”

無娣愣了愣,眉眼一低輕吟道,“是不錯,就是無聊了些。”

赤漓洵陽聞言輕笑,端的是一派孤寂的皇子氣勢,“不若我請父皇賜旨一道,你便不用等著我這病秧子了,可去尚書房與眾皇子一起學習課業,也好過誤了年華。”

無娣歪著頭眸色疑惑輕聲呢喃道,“七爺身子再弱也有轉好的時候,皇上命我為七爺的伴讀,我怎可棄七爺而去。”

赤漓洵陽勾唇一笑,低頭吮茶,“若此,你便隨自在這宮中找些事端消遺時日罷。”

“七爺是在說笑?”無娣眼色古怪的瞄了一眼狀若無況的男子,“無娣有自知之明,這宮中不比小民敝府,怎是能隨意拿來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