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深深歎了一口氣。過去23年裏,她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所以她不懂自己對秦思義的感覺到底算不算喜歡。
那麼秦思義呢?他對自己的感情真的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麼?他可不像沒交往過女人的男人。
而且,方伊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應該還十分擅長於此。
她不想做一個被情場浪子玩弄於鼓掌的可憐女人。她想到王總助秦思安那些人譏諷的語氣,心裏就覺得厭煩。
危險。是危險。
方伊腦海中猛然蹦出這兩個字來。
他實在是一個太危險的人了。
工作上她一往無前,即使失敗了也無所畏懼,大不了從頭來過。可是,在感情上,她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她知道自己永遠做不到像詩詩那樣的坦然。
“方伊,你不是這樣沒有勇氣的人。”
怎麼他好像總是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一樣。在秦思義麵前,方伊總是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這感覺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
在秦思義期待的眼神中,方伊始終沉默著。
“秦思義,我並不了解你。我沒辦法像你這樣,這麼草率的做出決定。”
秦思義笑笑。草率?
什麼時候她都要損一下自己,可偏偏他覺得她刻薄的樣子,也很可愛。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尤其是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我可等不了。”
秦思義說著又情不自禁摸上了她細軟的小手。
方伊要將手抽出,他不許。秦思義非但不送,還要十指相扣得握住。
“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又能畫出那麼出色的設計,還抵得住那樣的危險,真是了不得。”秦思義忍不住地讚美起來。
他總是愛說這種輕浮話。方伊又瞪了他一眼。
“我有話要問你。”方伊說道。
“你盡管問,今天你對我有什麼疑惑有什麼誤解,都說出來,無則加勉有則改之。”她的態度已經不再那麼強硬,秦思義也鬆了口氣。
“你誠實回答我,我父親的事和你們秦氏到底有沒有關係?”這件事也是她的心結之一。
這丫頭,果然是還沒有死心。秦思義慶幸自己一開始就用“非常”手段壓製住了她的疑心。
“沒有。”秦思義鄭重地回答她,“至少在我能夠查到的範圍內,沒有。”
“這麼說,還是存在著和秦氏有關的可能?”
秦思義無奈,“你要知道像秦氏這麼大的產業,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很正常。方伊,就算你的父親真的查到了什麼,秦氏的人應該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殺人滅口,而是會采取一些公關手段。退一萬步講,若你的父親真的是被別人害死的,隻要我查得出,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這下,你放心了麼?”
盡管這些話,方伊不是沒有想過,但從他口中講出,卻也是意義不同。
“怎麼樣?還有什麼想問的?”
“那……”方伊臉一紅,聲音細小如蚊蠅一般,“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
秦思義眉頭一緊,忽而眼前一亮。“你這是在吃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