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傷的重麼?”

“這不是好好在你麵前了麼?”

包廂裏的光線有些曖昧昏暗,交織在她的臉上,他看到她滿眼的心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鼻子卻酸了。

“真的沒事。”他伸手去揉她的頭發。

那根鋼管從他腰後刺進,穿透整個腹腔,他低頭看著腹部穿出的一截沾著血的金屬,瞬間的想到了方伊。

這女人知道了,肯定要罵人了。

他重重地倒在廢棄的廠房裏,視線逐漸模糊,他覺得很痛很累,但他還是努力撐住眼皮。

不能睡啊,睡了就見不到她了。

秦思義從那一晃而過的記憶中回過神來。他甚至有些慶幸那些人的手法老道,這根鋼管完美地避開了任何要害器官。對方隻想讓他吃點苦頭,還不想把事態弄得太難看。

”醫生建議我再住幾天院,但我太想見你了。”

他依舊是那樣淡定地笑著,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方伊將他的大手握在自己的小手裏。

她知道,這風輕雲淡的背後會是多麼地驚心動魄。但他不遠讓她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隻要這個混蛋還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麵前就好。

“那麼……這件事算是結束了麼?”方伊問。

”算是吧。”秦思義苦笑。

他賠了很多錢,又被來了這麼一下,如果對方還是不依不饒,那也真是沒辦法了。

方伊感到他很疲憊,也不忍心讓他一直說著這些麻煩事,盡管她還有很多事想問,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沒事就好,你好好修養,別太操勞。”

說道“操勞”,秦思義又自嘲地笑了。

”現在還真是想‘操勞’都沒得‘操勞’了。”

方伊蹙眉,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味。這個人慣沒正形。

秦思義似乎看出了方伊的心思,又笑,“確實伺候不了你了。”

方伊臉又一紅,頭一轉不去理他。

他捏著方伊的下巴,將她的臉扳了回來,“可我倒是真的想了……”

方伊連忙打斷他的話,這場對話已經被他徹底帶偏了。

“得得得,你差不多可以了。”

秦思義笑著將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口。

他終於肯安靜下來,安靜到她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這世界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方伊覺得這個小小的包間像是一道屏障,將外界的一切紛擾隔絕開來。

她忽然整個人放鬆下來,意誌力似乎也變得薄弱了。

她纖細的手指在他寬大的有些幹燥的掌心裏輕輕撩撥著,像是貓的尾巴在他手上摩挲。他不禁勾勾手指,想抓住這調皮的“貓尾巴”,她卻輕巧地躲開,等他手指張開,她又輕輕放回到他掌心裏。

兩個人一來二去竟也玩兒了好一會。還依舊樂此不疲。

方伊嗬嗬笑起來,她仰起頭,用那雙清明的大眼睛看著他,看得秦思義春心蕩漾。

“你再這樣,我要破功了。”

他終於是再也不想忍耐了,索性將臉扭開。

在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他來追,她在跑。秦思義難得的退兵,反倒讓方伊來了勁。

她輕輕抬起身體,把臉湊了過去,輕輕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