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米倒呼一口冷氣,發第一篇文字之前,她強烈要求王樹生不能透露她一切真實資料,她怕萬一有熟人看到會笑死,隨手捏造了個筆名,風騷的狗尾巴花兒。雖然是捏造,但莫小米自信滿滿地回答王樹生,“下一期我一定好好解釋這個筆名的寓意,保證勵誌,但是配圖這件事情你還是放過我吧,我的水平隻能畫個蠟筆畫。”
王樹生隻回了一個字,“好。”
去陳清婉辦公室的路上,和張安修撞個滿懷。兩個人各自揉著肩膀,莫小米靠在牆上,“你風風火火地去幹嗎?背了這麼大一個包。”
張安修的穿著不似平常一樣西裝革履,煙灰色棉布夾克配軍綠色的工裝褲,黑色軍靴上浮著灰塵,掛在肩上的那個大皮包看起來很重,加上他微露的胡茬兒,簡直像個將要遠遊的不羈騎士。
“還是去貴州,跟進上次投資的慈善項目,有幾十所學校要建,”張安修輕描淡寫地說,好像去趟鹵煮火燒店一樣隨意,同時還張開雙臂迎向她,“擁抱一下,可能來年春天才會再見。”
莫小米伏在他的肩頭,張安修的心髒強有力地搏動著,帶動她心緒激動,“為什麼要這麼累呢?做你的律師不好麼?畢竟你和我不一樣。”
張安修沉默了一下,扳回她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小米,我們的一生很長,也很短,一定要有這麼一次,不關心它掙不掙錢,有沒有前途,隻要在這一刻認定是對的,就去做,用盡自己的心力完成它。不為誰,是對自己的交代。”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前,莫小米的心裏有一絲什麼蠕動著,好像也有一件大事情等著她去奮鬥。
陳清婉看過報表,起身坐到她身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喝喝看,是朋友送的毛尖兒,很不錯。”
莫小米一口喝光,香,除了這個她不知道任何關於茶的知識,堆著笑臉說,“挺好喝,但我不懂茶。”
“哈哈,你要是懂就不會一口悶啦,年輕人好像都對茶不感興趣,”陳清婉話鋒一轉,表揚了她最近的工作表現,“明天上午要開一個董事會,所有董事都參加,給你正式的任命。”
一回辦公室,莫小米就趕緊給秦菲打電話,這個消息意味著秀水苑的第八套房子就屬於她莫小米了,秦菲已經在兩天前入住,據說非常不錯。
秦菲的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起來,驚詫著,“你怎麼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啊?可人兒,給我省電話費啊!”
莫小米正待嬉皮笑臉時,秦菲又說,“老三剛才打電話來,說臨時要去上海簽個合同,晚上回不來了,讓你幫她喂喂她兒子。”
珊溫的貓兒子名叫豹子,還真把自己當豹子了,食量驚人,一頓不吃就哀嚎連連,極其擾民。莫小米警覺,“她給你打電話,怎麼不讓你喂,再讓你轉告我?”
秦菲一怔,被識破了,諂笑著,“你行行好吧,我跟我老公正挑婚戒著呢,還要選婚紗,找酒店定酒席,選菜譜……”
好吧,莫小米有氣無力地答應著,掛電話的動作稍一慢,又接到一項指令,“對了,順便幫我把沙發上那件大衣送去幹洗店,過幾天我媽回來我要穿的,”得到莫小米氣急敗壞的肯定答複之後,秦菲才滿意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