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從未見過如此自信外露的武畫葇。
她不止一次從武畫葇自個兒,以及其他師長同門的言行裏感覺到,這位七師姐的實力很不一般,可能是同輩裏頭除了尉遲之外的最強者。
隻不過她每次想打聽師姐到底強在什麼地方,身邊的人總是很有默契地顧左右而言他。
後來她知道了一點點,七師姐的體質比他們所有同門都好,可能比傳說中那些專注煉體的武道修煉者還要強大得多。無論力量、耐力、速度、敏捷、感知力等等,都不似普通正常人類所有。
武畫葇自己似乎也非常不願意提起這些“特長”,平日總是一副溫柔靦腆的模樣,搞得夏皎曾一度認為,自個兒看上去都比她強幾分。
結果前陣子她和這位嬌弱的七師姐一起,用靈符跟其他師兄師姐們對戰後,才發現她簡直強得可以跟超級薩亞人媲美。
夏皎深深懷疑,她就算不用靈符,單打獨鬥也能師兄們一戰。
大家的古怪態度背後,必有特殊原因,很可能會是武畫葇的難言之隱,所以夏皎後來也不刻意打聽了。
今日武畫葇突然如此強勢自信,卻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保護她,夏皎不禁心中感動。
冼華冰對自家幾個弟子從來心軟得很,兩個最小又最憐惜的女弟子一起相求,她壓根板不起臉,隻好道:“去問你們大師父,他答應了再說!”
武畫葇和夏皎對望一眼,辭別了師父就往柳斂的住處去。
兩人把對冼華冰的說辭,又對柳斂複述了一遍,然後齊齊殷切地望著他等答複。
柳斂卻沒有表態,反而問起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蘇少娥的東西,你是怎麼得來的?你跟進行靈術決鬥了?”
夏皎有些不解地點點頭,然後乖乖把鬥寶會上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柳斂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還好你還知道把事情推到一件寶物上頭,隻不過這事傳開,怕有不少人會打這所謂寶物的主意了。你若找到機會,記得放出風聲,就說那寶物我已收回,知不知道?”
“是。”夏皎應下,這是大師父怕她被別人惦記上,隻不過別人肯不肯信這套說辭,就不好說了。
柳斂又問:“若是蘇少娥沒有偷襲你,又不肯自己了斷,你要怎麼辦?殺了她就跟涯陣宗結下死仇,說不準蘇少娥背後有什麼親近師長,從此就盯上你要殺你報仇。”
“我不會殺她的,拿她來跟盛財坊交換些寶物、陣法圖譜之類的多好。我贏走了她的通靈手鐲,又重傷過他們的弟子,早就把涯陣宗的人得罪狠了,殺不殺蘇少娥沒什麼區別,反正這事就算沒人報信,涯陣宗的人丟失了重寶,到律鬥界一查就知道我了。”
夏皎認真想了想,如果蘇少娥當時的痛哭求饒是真的,而不是為了偷襲她,她多半是下不了手殺人的,她的心還沒有狠到那個份上。
她的心腸還是很軟的嘛……心地善良說的就是她了。
柳斂轉頭望向武畫葇:“你確定你要跟小八一起去?你不是不想她知道嗎?”
武畫葇垂頭道:“我確定的,我跟皎皎也不一定會遇上多危險的事。”
夏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樣當麵說她不懂的話,是幾個意思啊?!
柳斂終於閉起眼睛道:“罷了,你們堅持要去,那就去吧。一路上多加小心,保護好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記住,你們的路還很長,多珍貴的寶物,都不值得你們拿命來換。”
說服的過程竟然這麼簡單,夏皎都大感意外。
兩個師父都被說服了,奚卦反而遲疑起來。好弟子不管在那個宗門世家都是十分寶貴的,更不要說,這次去冒險的是兩個前途無量的靈師。
奚卦神情詭異地盯著她們好一陣,壯士斷臂般咬牙道:“你們去可以,但一定要平平安安回來!”
元陽如意的事迫在眉睫,晚去片刻都可能與它失之交臂,所以夏皎和武畫葇各自收拾一番,中午就帶著六角菱梭出發了。
奚卦坐立不安,跑到柳斂那裏抱怨道:“你不是說小八很重要,小七也不能去冒險嗎?怎麼轉身就把她們送去冒險?!”
柳斂道:“小八很機靈也知道輕重,很懂得保護自己。她突然提出要去迷鑿界,必定有她的緣故。小七非要陪著她,我也沒辦法。”
昨天他們開始跟夏皎提及迷鑿界、元陽如意等事的時候,她並沒有露出異色,也沒有堅持要去迷鑿界,今早忽然態度大變,柳斂又不是傻子,怎麼感覺不到其中有貓膩?
至於說什麼迷鑿界有她的機緣……柳斂表示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