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赤銅城的路上確實很不平靜,不過卻不是因為元陽如意和毛毛。
“我真不能理解,他們這麼想要靈石,幹嘛不老老實實去賺,非要跑來打劫,而且還非得盯準了我們,這都什麼眼光啊!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夏皎沒好氣地跟武畫葇抱怨道。
從蒼錫城出來,就連續遇上了三撥攔路打劫的,這是覺得她們兩個很好欺負是不是?
這些人有沒有腦子啊!她們看上去修為這麼低,還能騎著煞麒馬獨自出門闖蕩,身上怎麼可能沒有點兒厲害的底牌。
就夏皎聽過的各種武俠的玄幻的傳奇故事,一條重要規律就是:看上去越弱的,動起手來一般越猛,越是大BOSS越是隱藏得最深,什麼一推就倒的書生、整天吐血的病弱美少年,音嬌體柔的少女、彎腰駝背的老太婆、掃地打雜的糟老頭子,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反而是那些身強力壯、霸氣側漏的青壯年,一般都是炮灰的命。
這些傻乎乎跑來打劫她們的,一定是故事聽得太少了,以至於對她們這樣的典型厲害角色,缺乏必要的警惕與忌諱。
淪落到埋伏在路邊打小姑娘主意的,自然沒幾個厲害角色,他們隻看夏皎和武畫葇那後天五層的修為,就斷定自個兒能夠吃定了她們,結果可想而知。
武畫葇隻動用手上的幾件靈兵,就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了。對付這種小角色,連動用靈符都算是浪費。
她們急著趕路,偏偏三不五時就有這類意外發生,連武畫葇都開始懷疑:“迷鑿界怎麼亂成這樣了,二師兄、三師兄他們出門,都沒遇到過這麼多小賊劫匪的。”
“莫非他們知道我跟你們在一起?”元陽如意從夏皎的背籃裏探出紅通通的靈芝頭。
它被關在石碑秘地裏百多年,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藏在夏皎的影照天宮裏看,已經不能滿足它了,但貿然跑出來到處亂竄又有被識破身份的危險,所以難得地忍耐了一下,跟毛毛共處一籃,見四下無人便冒出來插話求關注。
相比而言,毛毛頓時顯得安靜又沉穩,仿佛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如果是發現了你,來的就不該是這種不入流的小賊了。”夏皎不以為然道。
“你也覺得我很重要,值得真正的高手垂涎?”元陽如意關注的重點就這樣了。
武畫葇:“……”
隨即一伸手將它塞回背籃裏:“前麵有人埋伏!你別出來了。”
越靠近赤銅城,賊匪出現的頻率越高,幾乎快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程度。
終於在半日後,夏皎和武畫葇知道了盜賊橫行的緣故——今年迷鑿界登天擂台的最強者,將有機會被直接引薦到聖界,加入聖界的頂級宗門!許多動了歪心修煉者自知沒本事勝出,幹脆趁著大量修煉者雲集赤銅城,參加登天擂台的機會,在路上埋伏暗算,發幾筆橫財。
武畫葇訝異道:“一般下界的登天擂台勝出者,了不起也就被直接引薦到上界的大宗門,聖界的怎麼可能看上下界的修煉者?”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可能跟我要找的萬載馳有關,他好像就是來自聖界的。”夏皎心裏極度懷疑,這個加入聖界頂級宗門,指的就是都亢宗!但這事關乎阿故的安慰,她不好對師兄師姐們多說。
現在距離赤銅城,還有三天路程,但路上毛賊這麼多,每次停下休息,幾乎都能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很煩人而且拖時間。
“大師兄肯定已經在赤銅城了,我們先趕到那兒跟他彙合了再說。”武畫葇道。
原本這個時候,她們得到了元陽如意,應該馬上離開迷鑿界返回鴛鴦宮的,可因為夏皎提出要找萬載馳,結果她們仍滯留迷鑿界,武畫葇並沒有提出異議,但想到元陽如意對師門的重要性,夏皎不禁有些歉然。
如今赤銅城為著一個加入聖界頂級宗門的名額,稱得上是龍蛇混在形勢凶險,她堅持一頭紮進去,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如果元陽如意有損失,她真沒臉回去見師父和師伯他們了。
可要夏皎以大事為重地放棄為阿故尋找萬載馳,她又做不到,隻要替阿故聯絡上都亢宗,對他們鴛鴦宮乃至卯太宗也是大有好處的。
說不得,等找到大師兄後,勸服他和師姐先護送元陽如意回去了。
日影西斜,她們騎著煞麒馬走到一座高聳如雲的大山前,按照地圖上的標注,翻過這座大山,再行幾十裏,就是赤銅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