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抽簽無人作弊,不過夏皎還是抽中了個相當不弱的對手——師天洞的弟子邢仁虎,後天九層武者。
邢仁虎原本也是奪取今年登天擂台前十位的熱門人選,可惜抽簽的運氣太差,提前遇上了一名來自其他下界的後天九層武者,對方似乎頗有來曆,邢仁虎技遜一籌,積分被清零,隻好咬牙從頭開始。
這回師天洞的長老們一個沒留神,竟又讓他倒黴抽中與夏皎對戰,師天洞前來觀戰的一眾人等,個個臉色黑得跟鍋底差不多。
秘地長老雖然一定程度上可以在抽簽過程裏作弊,但卻不可以太頻繁動手,否則誰都要看出不妥來。眾怒難犯,登天擂台是大部分草根修煉者出頭的唯一機會,他們要做得太過,必定會惹來激烈反抗。
秘地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能夠替上界宗門招攬更多有天賦潛力的弟子,若是名聲壞了,再想弄到最好的人才,便不那麼容易了。
邢仁虎本人心裏更苦,抬眼打量對麵站著的,比自己矮了足足兩個頭的黃毛丫頭,隻歎自己運氣怎麼差到了這個份上。
夏皎抬眼看了看他,裁判介紹這是師天洞的弟子,不好意思,對於這些秘地弟子,她就不客氣了。
隻不過不等她出手,邢仁虎就搶先對裁判道:“我認輸。”
台下噓聲一片,師天洞的弟子更覺得麵目無光,他們這一輩的師兄弟,從來以邢仁虎為尊,在其他秘地弟子麵前,邢仁虎也是個可以拿出來誇耀的大師兄,結果對上夏皎,竟然連放手一搏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灰溜溜認輸。
以後師天洞的弟子在其他秘地弟子麵前,還怎麼抬得起頭?
師天洞的長老同樣很沒麵子,但他早過了少年熱血的年紀,反而覺得邢仁虎這弟子能屈能伸,又能審時度勢最初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這樣的性子假以時日,說不定會有大作為。
一時丟臉算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先前被夏皎轟下台的侯透骨,傷勢嚴重已經不能再戰,邢仁虎如果不在賽前認輸,想必就要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他是有實力在今年競爭總排名前十的人,不值得為了一時之氣錯失後麵繼續參加擂台賽的機會。
不過是損失兩分而已,現在從頭再來還來得及!
目送邢仁虎下台,夏皎聳聳肩也走了下台,她一邊暗暗打量習多識那邊,一邊跟元陽如意商量:“這家夥看著是想對付我的,要不要找個機會引他上鉤,然後把他抓起來,問問他身上元陽宮靈器的來曆?”
這招一年前在東陵城城主府裏用過,將兩個涯陣宗的先天境人級初等弟子抓到影照天宮內,不但問出了師兄師姐的下落,還利用他們破壞四靈鎮仙陣的陣眼。
元陽如意用力點著靈芝頭道:“好!就這麼辦!”
“他的修為似乎不差,你有把握將他抓進影照天宮製住?”光看其實,習多識的實力就不是涯陣宗那兩個弟子可以比擬。
涯陣宗隻是上界普通宗門,而武隆宗確實上界的頂尖宗門,兩者弟子就算修為相同,隻怕實力也有巨大差別。
元陽如意猶豫了一陣,道:“我不行還有柳斂啊!我們回頭去找柳斂,讓他動手!”
它提起柳斂時,完全就是居高臨下麵對晚輩的態度口吻,倒是把夏皎當成與它同等的朋友夥伴看待,夏皎覺得有些別扭,偏偏柳斂對此不以為忤,夏皎總不能自請待遇降級,讓元陽如意把她當徒子徒孫一般使喚指使。
習多識滿以為能看到一場激烈的龍爭虎鬥,雖然後天境修煉者的比試,他並不放在眼內。
結果等到的卻是師天洞弟子認輸,不禁皺起眉頭,不屑道:“律鬥界的秘地弟子,就這般膽小如鼠、毫無血性?連一個後天七層的小小靈師,都不敢動手,簡直就是個廢物。”
紀連棠心裏覺得邢仁虎的做法很對,聽了習多識的話,搖頭歎道:“這邢仁虎實力天賦都不錯,麵對旁人絕不會如此,實在是夏皎的手段太過可怕,後天境內,大概無人是她的對手,就是麵對先天境人級初等武者,她興許也有自保之力。”
他故意盡量高估夏皎的實力,就怕習多識不聽勸告衝動出手。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夏皎倒大黴,前提是,不要讓他以及琅寰秘境陪著倒黴。
一年前冼華冰在東陵城那三劍,是律鬥界秘地長老畢生的噩夢。
知道地級強者很強,但沒想到有人可以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