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聽了柳斂的話,不由得咋舌。
大師父這麼強大的戰鬥力,武技悟性在卯太宗的真傳弟子裏,竟然還隻是中等,那高等得強成什麼模樣了?!
難怪剛才在那個見鬼的護城大陣壓製下,麵對三個武道修為更強的地級強者的圍攻,大師父絲毫沒有露出怯意。這種上界頂級宗門的所謂真傳弟子,大概在聖界大宗門弟子眼裏,壓根不算什麼東西吧。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如果上界武隆宗的真傳弟子是萬裏挑一的話,當年卯太宗的真傳弟子,就是十萬甚至百萬裏挑一了。
大師父不但武道修為達到卯太宗真傳弟子的水準,還有出眾的靈術天賦,從前在茅台宗應該也是風雲人物之一。
柳斂被夏皎的話勾起了往日的記憶,想到百多年前卯太宗的興盛風光,心裏不禁有幾分黯然。
“大師父,五師姐在武隆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是去武隆宗替她撐腰嗎?是不是要先去見紹……紹師伯?”夏皎雖然對大師父的故事感興趣,但眼前更關心的還是薛梅娘。
她一句“紹師伯”叫得很勉強,實在是受美女師父的態度影響,對這位武隆宗掌教也沒太多好感。
柳斂取出一枚玉符,遞給她道:“尉遲發來的信,你自己看吧。”
夏皎將玉符握在掌中,稍稍注入精神力,耳中便聽到了尉遲那熟悉的男中音:“小五意外重傷,還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兩個月前小五晉升先天境,穩定境界後便依照慣例,進入武隆宗的九層秘境中曆練。結果她進去不到七天,便重傷而返,當時正好玄陰宮的清雨師妹在秘境出入口處遇上她,將她送了回來。小五說她是中了武隆宗化雋峰和合分峰的幾名弟子聯手埋伏,驅使秘境內的妖獸圍攻她,不過她手上並無實證,兩峰弟子早有準備,不少人替他們作證,稱他們當時不在秘境之內。此事掌教父子也已經知曉,不過並未作出任何反應。”
難得尉遲說話這麼平鋪直敘,幾乎聽不到半句廢話的,雖然語氣聽著還算平淡,不過夏皎也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怒氣。
若非憤怒到極處,他是不會這麼正經說話的。
從理智上說,紹氏父子沒有反應也是正常的,因為薛梅娘拿不出證據,隻憑一麵之辭,確實不好對什麼化雋峰和合分峰的弟子進行懲處,可薛梅娘會去武隆宗,是為了紹氏父子的計劃,她遭受這等無妄之災,說到底也是因為這兩父子,他們現在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就太令人齒冷了。
柳斂冷冷道:“替弟子報仇出氣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紹師兄兩父子了,我更想問問尉遲,是怎麼照顧師妹的。”
夏皎縮縮脖子,難怪大師父剛才對那個什麼武隆宗的真傳弟子下狠手,那家夥還大聲嚷嚷說自己是什麼化雋峰的,那就更該死了。
她心裏同樣有些埋怨尉遲,五師姐出事他沒能及時救援,事後莫非還不會動手報複嗎?就算武隆宗那些混蛋人多勢眾又有天級強者當靠山,不好來明的,難道還不能來暗的?
兩師徒滿腹怒火往武隆宗的山門趕去,天狼城那邊因為莊遠宏的受傷失蹤亂成了一鍋粥。
大批前去追蹤連鎏、劉先師徒的武隆宗弟子壓根沒想到,兩個本該第一時間逃離寒露界的“惡賊”,不但沒有跑,反而跑到武隆宗去找晦氣了,結果他們圍追堵截的方向完全錯誤,死守各處通往外界的傳送陣整整一個多月,依然一無所獲。
而被擄走的莊遠宏,更是聲息全無,直到三個多月後,他留在武隆宗的魂玉突然碎裂,方才確定了他的死訊,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就在天狼城陷入一片混亂之時,在競技大會上都未曾公開露麵的天工盟總盟主朱丕東,忽然匆匆趕來。
戚國繼正好在城裏天工盟分部,聽到消息連忙出門相迎。
朱丕東看上去是個三十多歲的精瘦男子,容貌普通,論靈術修為在天工盟算不上頂尖高手,不過他出身聖界三大聖靈師家族之一的朱家,雖然是旁係,可人脈關係也不容小覷。
一定意義上,他算是朱家在上界靈師圈子裏的代言人,平日就算上界的地級大圓滿境界靈師,他都不一定放在眼內。即使修為比他高的靈師,麵對他時也收斂三分傲氣,這麼些年來他穩坐天工盟總盟主之職,也無人敢有半句質疑。
戚國繼與朱丕東關係不錯,兩人見麵寒暄幾句,他便忍不住遺憾道:“盟主怎麼這時才趕來?劉先師徒已經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