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印沉的回答讓寧小真感到很是神傷,她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閃著星星的眼晴一直盯著他,嘴裏嘀咕個不停,蘇印沉受不了回頭看著她,一個眼神就將她給震住了,她癟著著不敢再出聲。
原來今天蘇印沉來這是因為蘇印茹已經定好了去b市的時間,約他過來是想和他討論讓寧小真搬過去的時間。
蘇印沉聽了,看了眼身旁黯然失色的寧小真,沒有猶豫的就回答著:“你既然後天走,晚上小真就可以搬進來。”
蘇印茹聽了點點頭,側目看著低著頭的寧小真,語氣輕柔詢問著她:“可以嗎?”
“嗯。”寧小真點著頭,應著。
“那這兩天把東西收拾好,叫人送過去,這個房子的鑰匙我已經給了個備份給小舅,萬一有什麼東西要用也可以過來拿。”蘇印茹繼續說著交待著。
寧小真興致不高,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聽著。
而蘇印沉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她,眼神深沉,像是在想著事情。
當晚蘇印印沉留下來吃了頓晚飯,便沒有多呆一會兒匆匆走了,寧小真也在吃完飯後便開始收拾東西。
寧小真從沒感覺過兩天的時間可以過的這麼快,防佛隻是一眨眼,就到了要離別的前一晚,寧小真將東西收拾好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而是走到了蘇印茹的房間,在她的床上躺下。
蘇印茹剛洗漱完正靠在床上翻著手中的文件,見寧小真敲門走了進來,本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沒想到她直奔到床上躺下來抱著她。
蘇印茹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的桌櫃上,把她額前的碎發往耳後理順,問著她:“怎麼了。”
寧小真搖著頭不吭聲,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就像想把整個自己和蘇印茹重疊在一起一樣。
看著對自己撒嬌的寧小真,蘇印沉長歎一聲,知道為什麼會正這樣,她長歎一聲,用手拍拍她的後背,摟著她的肩膀,就像小時候,寧小真每次生病吃完苦苦的藥不願意自己睡時,都會跑到蘇印茹的床上,尋求安慰。蘇印茹每次也都會十分有耐心的安慰著她,就像現在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感受到蘇印茹的手掌輕撫著後背,熟悉的茉莉花香泌入呼吸,帶來一陣安心,寧小真突感鼻尖發酸,眼晴澀澀的。她知道蘇印茹要走,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她總以為還會很久,過了一天還有一天,但直到真真的離別到來時,一切的慌張,失落,空虛都接踵而來,讓她措手不及,原來她總以為自己可以以平穩的心情來迎接這一切,而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好,鳳毛麟角都沒有。
她抱著蘇印茹,纖細的手指就這樣死死攥著她的衣袖,像保護著世間極其珍貴的稀寶,生怕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她的聲音小的可憐,低落失意的語氣輕輕的喊叫著:“媽。”
蘇印茹一聽到她的聲音,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來,沉沉一聲的應著她:“噯。”
從寧小真來到自己懷裏的那一刻,看著懷裏圓嘟嘟粉紅的小臉,睜開圓圓的眼晴對著自己咯咯笑時,她就已經感覺到這就是她的女兒,不論她的身份如何,當她小而有力的細嫩掌心覆上她的手指用力拉住時,她就知道這個小女孩一直在尋找著安全感和歸屬。
她一直將寧小真帶在身邊,沒有一刻的分離,可這一次她本想一如即往的帶她離開,而忽略了她真正有需要所適合的環境是什麼,所以她願意聽聽寧小真心裏的聲音,也願意把她交給蘇印沉照看,從而就有了這今人難以割舍的離別。
她看著寧小真,當時抱在懷裏隻有胳臂長的嬰孩如今已在歲月的見證下長的這麼大,而她也應該在心理上一樣的成長,分別是人生必經的階段,隻是或早或晚,她也要學會麵對。
“媽,你東西都拿好了嗎?你在那裏就你一個人,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生病了。”寧小真吸吸鼻子,將淚意壓下去,裝著老成對著蘇印茹囑咐著。
蘇印茹聽了笑出了聲,她摸著寧小真的頭發長歎道:“知道了,你也是。”
寧小真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彼此間沉默了許久,當寧小真以為她要睡覺時,蘇印茹又再次開口,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真,我想你都明白的,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媽媽總有一天會離開,而你也會逐漸成長,成為一個你所想要的人,而這一切必經的就是有不斷的挫折打擊你,從而激勵著你,這次的別離隻是你成長路上的一個小小的關卡,未來你還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去經曆,高考,大學就業,工作難題,領導為難,等等一切都是,而你要做的就是去直擊困難,迎難而上,而不是站在原地,在別人的羽翼下藏著試圖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