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柔是個機敏的,氣餒了片刻也就恢複了往日元氣,沒有證據?她就找唄。
人過留痕,雁過留聲,她就不信有人能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既然已經將嫌疑人鎖定在了沈沁心與沈沁薇身上,那就更便利行事了。
她們倆定是沒出麵做這事,出麵的要麼是朝露,要麼就是燕兒。她們倆要想做成事兒,一麼就得接近黃覺,黃覺那頭,沈沁柔不用想就直接給掐了,要她知道是哪個丫鬟遞的帕子與信兒,她怎麼的也得讓那丫鬟感同身受一遭。為人寬和不代表就要接受算計與陷害,如若不是牧放突然出現在那,等著她們兩姐妹的估計就一死字!
沈沁柔忍氣,繼續分析,二麼,就是知道沈沁雅去那地兒的人,那個人沒一同去,怎麼會知道沈沁雅去了哪,又怎麼給黃覺報信呢?
所以朝露或燕兒必有一人尾隨沈沁雅去了偏間,也許她們打的溫府諸客眾多,人生麵廣正適渾水摸魚的主意,到時候宴會一散,各家的人都走了,誰又認得誰呢?還能挨家察探不成?隻是那地界偏靜,沈沁雅問了回路尚且被丫鬟給記住了,何況鬼鬼祟祟的丫鬟呢?那邊的院子本是給諸家小姐安排的玩耍之地,於是,丫鬟的本身就是個紮眼的存在,沒人見到是好,但若有人看了一眼,定會記的個清清楚楚。
以她與溫瑜的交情,請她府上的丫鬟幫忙認個人實乃小事一樁,何況朝露與燕兒兩人樣貌身高品性各不相同,隻要丫鬟有了一眼印象,那麼結果就呼之欲出了。
說幹就幹,沈沁柔起身,不顧柳綠詫異的目光,熟門熟路的繞到了後園,撿了把石子刷刷的往溫瑜的院子扔。
扔完手中的石子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以往溫瑜被溫伯母管製了,與她同住一屋,也不知院裏有沒人呢,倒沒考慮這麼晚了,溫瑜會不會已經睡下了這個問題,實也不怪沈沁柔,因為溫瑜“拜訪”她時,大多都在晚,活脫脫的夜貓子一隻。
石子沒喚來溫瑜,卻召來了牧放。
他坐立在牆上,對著牆下的小人笑,“小娘子,莫不是半夜想我想的睡不著?”
沈沁柔彎彎嘴角笑了,與黃覺那種下流色胚比起來,牧放這隻占舌尖便利的翩翩少年就顯得可愛多了,“阿放,你真要自作多情,我也沒辦法。”
牧放隻晃耳一聽,眉頭上挑,看來眼前的小人是沒事兒了,心中一喜,“小娘子,來叫聲牧哥哥來聽聽。”
“牧哥哥。”沈沁柔還真叫了,清清翠翠的聲音中帶了絲糯意,牧放的心被這聲牧哥哥撩的癢癢的,“小娘子真乖。”
沈沁柔朝他笑了,也不覺得眼前的少年輕浮,隻不過是嘴滑而已,“阿放你且別誇我,想你不缺金銀,我也就不送俗物給你以示謝意了,那一聲牧哥哥,就權當謝禮了。”
牧放挑眉,恣意地笑,“就一聲?小娘子,你不覺得你送的禮輕了?”
“那阿放你意欲如何?”沈沁柔目光直直的迎向他,明眸若朗星,笑眼如彎月。
牧放認聳的摸摸鼻子,他還真不能如何。
“對了。”他稍整理了神色,正形道:“我讓溫瑜那廝幫你找丫鬟問了白天在那附近出沒過的人,你且看看。”說著,就將一捆畫卷模樣的東西拋到了沈沁柔懷裏。
她收好東西,抬頭向牧放眨眼,調皮的道:“難得我們心有靈犀一次。”
牧放笑了,一雙眸子燦若辰星,心裏還有點小竊喜,“小娘子,原來你也欲與我比翼雙飛啊。”
沈沁柔收斂了笑意,她就知道,她不該逗這廝,這廝不比房裏的丫鬟,真要與他逗嘴,估計她得折了兵來賠夫人。
“阿放,真不好意思,我還沒長鳥翅膀。”沈沁柔撅著小嘴,直接揮手道別了,“天色已晚,我欲回房休息,阿放你隨意。”
牧放盯著她的背影,眼底眉梢全是笑意,“小娘子,咱們夢裏相會。”
回應他的是刷刷刷的幾塊石子,牧放依舊坐在院牆上,左閃右避,石子全落了空。
待他翻牆回屋,房裏已經有人坐在燭台下等著他了。
“七哥,你不會真對那家小姑娘上心了吧。”
牧放全臉笑意消散,對著燭台下人的道:“你想多了。”
沈沁柔回屋將畫卷攤開,一一看了,不知畫卷出自何人之手,描繪的倒十分細致,她在幾張畫卷裏將熟悉的那張挑出來,餘下的點火焚了,扔在炭盆裏。
沈老太太雖不懼黃家,但也不想和黃家交惡了,畢竟黃家還有個黃妃在宮裏,膝下又有八皇子在,說不定日後哪天黃家走了****運,八皇子登基,黃家一家就雞犬升天了,畢竟文皇後膝下一無所出,其餘幾位皇子皆是妃嬪所出,當今皇上正值壯年,八皇子登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不能登位,八皇子以後好歹也是王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