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柔與牧放好巧不巧的又心有靈犀了一回,是以,他們全在溫府碰麵,也就不必出去找人了。
幾人跳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全部歸位。
“你究竟去哪了?”溫瑜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一上來就狠狠的給了沈沁柔後背兩巴掌,差點就將人直接給拍到了地上。
“好了。”牧放講和,“大家不是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麼。”
溫瑜聞言,氣呼呼的瞪了沈沁柔一眼,“可嚇死我了。”
“姐姐,我錯了。”沈沁柔擺出可憐狀給溫瑜順氣。
溫瑜氣消了些,語氣仍是不大好,“你怎麼回來的?”
“大俠送我回來的。”
“大俠?”溫瑜提高了音量,一臉打雞血樣的興奮,“就是給你藥的那位大俠,快,快讓我去見見,我還沒謝他呢,要不是有他的藥,我爹一條老命就不保了。”
沈沁柔兩手一攤,頗為遺憾的道:“送我回來,王大俠就走了。”
溫瑜的想法頗有些不對點,隻見她頭,念叨道:“原來大俠姓王。”
牧放之前還沒到溫府,這會也就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他站在一旁咳嗽了兩聲,提醒道:“時候不早了,小娘子該回去了。”
“對喔。”溫瑜一拍額頭,送客,“趕緊,趕緊回了去了。”
於是,沈沁柔就這樣被溫瑜“趕”回了沈府。
她回府先去見了沈老太太,換了副恭敬的樣子與她請安,隻說在溫府與溫家小姐練字習畫的事兒,外出的事兒半點沒說。
沈老太太一臉慈祥,拉著她的手直喊好孩子,讓她多多與溫家來往,放她回去前還不忘誇讚溫瑜賢良淑德雲雲。
沈老太太打的什麼主意,沈沁柔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大房的兩位堂哥她沒怎麼接觸過,不知道為人如何,但她覺得,依溫夫人與溫瑜的性子,沈老太太這是挑子剔頭一頭熱的做白日夢。
沈沁柔能將事情糊弄過去,溫瑜就沒那本事了,其實也不怨溫瑜沒那個本事,主要委實溫夫人不是那種輕易就讓人糊弄過去的人,是以溫瑜悲催的又被禁足了。
沒了溫瑜一起玩耍,牧放也許久不見,沈沁柔也就恢複了每日上上課,逗逗丫鬟的悠閑日子。
某天她正讀詩,兩隻黃鸝嗚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突然想到房裏的丫鬟,柳綠,喜兒,鵲兒和畫眉,可不是兩隻喜鵲鳴翠柳,一隻畫眉上青天.......
時過六月,天氣一日賽一日的炎熱,翠柳也好,喜鵲也罷,都在烈日下曬的打奄兒了。
其間,沈沁心又不小心染了風寒,這次她病的有些重,趙姨娘,周姨娘與桐姨娘都去她院裏探望了一回,病情反複,不見起色,最後沈從文還是放心不下的去了南歸院,或許是心情好了,過了幾天病漸好了。
礙於情麵,沈沁柔也省不得去探望她一遭。
沈沁雅的傷也養好了,隻是人瞧著清減了不少,新做的夏綢穿在身上有些顯大了,她聽說沈沁柔要去南歸院,兩姐妹邀了一道去。
她握著沈沁柔的手,手背上青筋乍現,可見這些日子她心裏也是少不了一番翻騰折磨。
沈沁柔回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人沒事就好。”
沈沁雅難得露出個明媚的笑容,鋒利的性子收斂了不少。
沈沁心陷害沈沁雅的事,沈沁柔略過沒有去提,倒不是她存心想瞞著,隻是怕沈沁雅知道後一個衝動又要吃虧。
眼見著就快六月十九了,要在沈沁雅快及笄的當頭鬧出什麼事,吃虧丟臉的隻會是她自己。
南歸院作為曾經薑氏居住的主院,打理的十分好,鮮花叢叢,枝條鬱鬱,萬千氣象,非她們住的副院能比。
南歸院裏的丫鬟婆子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一順看過去,就能看出與各院丫鬟婆子的不同,知禮守矩,素質比其他院落的高的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