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了什麼呢?
大概是從血肉裏、從骨頭裏,把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挖了出來,扯開丟在一旁,鮮血淋漓吧。
果然如跟梅嬸交代的,那天晚上許薄凡很晚才回來。
他到家時,從外麵看見房裏燈火通明,也沒在意,直到走進來,才發現客廳裏一片狼藉。
橫七豎八躺著的,全是他的衣物。
而還有更多的,源源不斷被從樓上丟下來。
許薄凡愣住了,接著怒吼道:“許沉涼!你在幹什麼?”
許沉涼聽見他的聲音,走出房間,來到二樓的走廊上,兩隻眼睛腫得核桃一般,明顯是哭過的痕跡,聲音也沙啞極了:“我不想幹什麼,我不要你了。許薄凡,收拾你的東西,滾吧。”
如同乍然落下一道驚雷。
我不要你了。
許薄凡乍然聽見這句話,幾乎懷疑自己的耳膜是不是出了問題。
一直死纏爛打黏著他求著他的女人,竟然跟他說,我不要你了?
怒氣直衝頭頂,許薄凡大步走上樓去,眼眸陰沉至極,如同風雪將至的城牆,黑雲壓城得令人心驚動魄。
他俯視著許沉涼,壓抑道:“你最近是不是作上癮了?想吵架?你真是個瘋子!”
從避孕藥,到因為沈馥馥和他吵架,今天,又莫名其妙跑到莫笑家樓下,回來了之後,甚至擺出一副要離婚的姿態。
離婚?
這兩個字被許薄凡哽在喉嚨裏,咬碎了咽下去,不知為何就是不願意說出來。
許沉涼手裏正抱著他的一件西服,本想還嘴,不知為何,忽然委屈至極,本以為早就流幹的眼淚洶湧而出,她抱著膝蓋蹲下來,一邊嗚咽,一邊含混著說:“許薄凡混蛋——你要跟莫笑上床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早告訴我啊……早點告訴我,早點滾,不要你這樣的禽獸混蛋王八蛋——”
許薄凡把她的話都聽清了,被罵得臉越來越黑。許沉涼從小對他態度就很高高在上,卻一直被教得很有教養,從來沒有這樣直接地罵過他,這些話都是哪裏學的?
許沉涼還在一聲一聲地罵著,許薄凡終於聽不下去了,黑著臉一個箭步衝上二樓,把許沉涼連同她手裏的衣物扛在肩上,往主臥大步走去。
“啊!”許沉涼驚叫一聲,不敢亂動,直到被許薄凡一把丟在床上,才又掙紮起來。
“我不僅要吵架,我還要打架,我,咬你!”許沉涼逃不開許薄凡的禁錮,張嘴就咬在了許薄凡的肩上。
許薄凡皺眉“嘶”了一聲,倒不是有多痛,隻是這女人的唇舌和他肌膚接觸的感覺,怪怪的,讓他身體裏一陣邪火猛躥。
許薄凡忍著不適應,伸手想拉開她,卻無意間扯落了她身上的針織外套,一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膚就這樣橫陳在許薄凡眼前,直晃了人的眼。
許薄凡口幹舌燥,某些熟悉的記憶瞬間複蘇,懷裏的觸感也那麼的真實,他全身緊繃僵硬,那個地方更是迅速有了反應,如一塊熱鐵高高豎起,偏偏這時候,許沉涼咬得牙酸,要收回動作,柔軟的舌尖在許薄凡的肩上不經意地那麼一舔——
許薄凡悶哼一聲,再不忍耐,把許沉涼攔腰抱起,往床上壓去。
“你!你幹什麼!”許沉涼明顯嚇了一大跳,眼睛瞪得溜圓,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許薄凡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冷哼道:“你這麼處心積慮地勾引我,我不回應一下,豈不是很不禮貌?”
這是什麼邏輯?許沉涼掙紮起來,拚命地推拒他:“誰勾引你?你想多了,你白日做夢!我就算去勾引一隻狗都不會勾引你……”
許沉涼口不擇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許薄凡卻是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還想勾引誰?嗯?”許薄凡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凶狠地扯開了許沉涼的衣物。
許沉涼大驚,在許薄凡回來之前,她滿腦子都是想著跟這人離婚的想法,滿腦子都是要放棄這段婚姻的念頭,怎麼可能還願意跟他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她雙手慌亂地想要抓緊自己的衣物,卻在這時候被許薄凡趁虛而入,整個人端了起來,走進臥室,扔在了大床上。
許沉涼心中驚慌,也許是今天淚腺太過敏感,竟然又是兩行眼淚直直地流了下來。
許薄凡的動作很熱烈,力道很大,可是眼神卻很冷。
在不停起伏貫穿的時候,許薄凡掌著許沉涼的臉,雙眼和她直直地對視,審視一般,命令道:“不要作,嗯?”
不要胡亂說些難聽的話,不要隨便說願意勾引別人也不要他。
他會有嗜血殺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