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糕在金縷坊跟一群女人們擠來擠去好不熱乎。
白淨負手在三樓,看著人群中的她,笑了一下。她和他好像啊,也這麼喜歡湊熱鬧,怪不得能成姐弟。隻是心裏又浮現一絲苦澀,自己怎麼辦呢?
高小糕一直玩到傍晚時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那裏。
因為說了自己是落難而來,白淨準備為她製作一年四季所有的衣服。至於賬單,派人送去了徐府。放這丫頭身上肯定會不見的。
等高小糕蹦躂到家,徐懷寧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手裏拿著長長的條子。
咦?這是什麼條條?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什麼?
高小糕跳上台階,抓著美人師父的手興奮地想告訴他今天下午的所見。
嗯……不妙。美人師父的手好冷啊,眼神也好冷啊。哆嗦。
“你下午,是去把整個金縷坊都買下來了?”徐懷寧手裏那長長的條子原來是賬單。
“嗯。沒有啊,就買了春夏秋冬的衣服,還有什麼這個絲巾那個圍脖的,襪子內衣什麼的都買了,那個白帥哥說做完了會叫人送來的,秋冬裝可能晚些……師父?”高小糕滔滔不絕一陣,發現師父拿凜冽的目光戳她,小心地叫了一聲。
“我收你是來做徒弟的,不是在這白吃白住揮霍我徐府的銀兩。白吃白住也就算了,你看看,你看看!這些,算在你的帳上,等你有錢了還我。”徐懷寧把長長的賬單塞給高小糕,揚長而去。
“什麼嘛!小氣鬼,不就用掉你一些銀子買衣服嘛,有什麼……啊!!白淨!你黑我!”高小糕拿了賬單,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美人的背影,但當她看到總金額的時候,就抓狂了。
一共四千兩白銀整,旁邊還戳了一個優惠價的紅印。
四千兩,四千兩……是什麼概念?以前看電視裏,放人掌櫃櫃台幾塊碎銀子人家都老臉笑成大菊花。這四千呐!總覺得很貴很貴很貴的樣子啊。
高小糕哀嚎了一陣子,轉念一想,這師父家是為皇上做事的,應該比較有錢吧?
抱著僥幸心理,高小糕去找徐管家問問這四千兩大概算多少。
徐管家擺著好人臉告訴她,徐府上下一年的開銷是一萬兩。還讓高小糕不用急著還錢,他已經記好了帳,先把皇上先前賞的銀子墊上了,利錢也不算她的。
好嘛,買一次衣服花了人家小半年的開銷。
高小糕拖著步子,放任手臂無力地亂甩,準備走回金縷坊退掉些。
“高姑娘,先去吃飯吧,主人在等著呢。”徐管家繼續保持和善的笑臉。
高小糕慢慢回過頭來,看著這個穿著古裝的爸爸臉男人。
你還笑,你還笑!你個死老頭你一直笑笑笑笑什麼笑!撲上去就狂掐一陣。把窩火全撒在可憐的管家身上。
徐高福被如此突襲嚇楞,回過神來差點被掐死,還好路過的下人把高小糕架開了。
猛吸幾口氣,嗆咳著看著被人架著還向自己蹬腿的高小糕,無奈地笑笑。這丫頭太亂來了,自己這條命差點交給她了,主子怎麼留了她下來。
“高姑娘跟我鬧著玩兒的,主人還等著她吃飯,你們把她送過去。”徐管家順了氣,揮手讓他們把這小家夥帶去主人那裏。畢竟她的好日子不多了,正有大麻煩等著她。
徐懷寧抬抬眼,皺緊眉頭。被架著進來坐好的高小糕渾身不自在。
“不管你惹了什麼事要被架著走,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