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覺得詭異,但是也說不出哪裏詭異。
這兩法拉利雖然有些眼熟,但是也不能夠確定是不是就是醫院的那一輛。
亦或者,全都是自己眼花了呢?
因為,當千橙掀開窗簾放下之後再掀開,外麵的那輛法拉利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她深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便回到床上去睡了。
睡夢中,她總覺得有人在追著自己,她拚命地跑啊跑,卻總也逃不過敵人的手掌心。
夜半驚醒,驚出一身冷汗。
再次掀開窗簾,外麵的那輛法拉利挺著的方向,已經空無一物。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千橙深呼了一口氣,去樓下的醫藥箱裏麵找了兩粒安眠藥,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千橙的精神一直有些不好。
因為她總是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那輛白色的法拉利。
有的時候是在醫院的外麵的角落裏,有的時候,是在千橙和顧琛吃飯我餐廳外麵。
不過,她倒是沒有在葉萱的別墅外麵看到這輛車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千橙雖然擔心國內的狀況,但是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每天給小小言和蕭語然大個電話,偶爾給梁思佳打過去。
梁思佳說,等到這次的事情過去之後,她要和穆丹青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
蕭語然說,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麵發展。
偶爾,千橙也會給景向言打個電話。
景向言說,廖寒星現在和尚容亭幾乎是冰釋前嫌了。
兩個人不但能夠坐在一輛車裏麵,也能夠坐在一起吃飯了。
但是隔閡,還是有的。
“不可能那麼快就放下的。”景向言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輕聲地告訴千橙。
千橙也很清楚,很多事情不可能那麼快就放得下的。
不管是廖寒星還是自己,很多事情,都放不下。
十天的時間過去了。
十天後,當蕭哲終於忙完了國內的事情來到澳洲的時候,肖成海握著蕭哲的手,死在了病床上。
葉萱沒有哭,也沒有鬧。
而是在肖成海的葬禮上,拉著蕭哲重重地跪下。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答應你。他也答應你。我們會好好生活,等到死後去地下和你相見。”
那天下著大雨,千橙因為這幾天一直精神恍惚,所以一直靠在顧琛的懷裏麵。
她看著麵前的這詭異的一幕,淡淡地歎了口氣。
其實葉萱比她要成熟得多也勇敢得多。
她捫心自問,如果把肖成海換成是景向言,把蕭哲換成是尚容亭,那麼結果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葉萱的淡然,並不是對肖成海的無情,而是她成長了的一種標誌。
就像這幾天葉萱一直在千橙的耳邊說的。
既然改變不了現狀,那就選擇一個對大家都好的結局。
葉萱的無奈和糾結,千橙都清楚。
她也清楚,如果將葉萱換成了自己的話,一定不會這麼淡然。
四個人相互攙扶著出了墓地。
因為葉萱的心情其實並不好,所以蕭哲攙著葉萱走在前麵,而千橙因為接連幾天的沒睡好,精神有些萎靡,便被顧琛攬著走在後麵。
在離開墓園走到主道上的時候,千橙忽然想起來,自己居然粗心大意地將自己的手包扔在墓園裏麵了。
顧琛皺了皺眉,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揉了揉千橙的腦袋,道了一聲小傻子之後,便將雨傘遞給千橙,自己則披著外套衝進了雨裏麵。
蕭哲已經扶著葉萱上了車,千橙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自己則撐著傘站在馬路邊上等著顧琛。
因為下著大雨,路上並沒有什麼車,千橙索性就將身子轉過去,對著墓園的方向,張望著看看顧琛的方向。
畢竟下了這麼大的雨,他隻批了一件外套,肯定會濕透的。
想到這裏,千橙又暗自地責怪自己太迷糊。
終於,在看到了顧琛的身影之後,千橙便有些焦急地衝著顧琛揮了揮手。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身後,有一輛白色的法拉利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地駛了過來……
“砰!”
穿著黑色喪服的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千橙的尖叫聲響徹了天空。
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顧琛飛奔而來,將千橙推到了一旁……
透過重重的雨幕,千橙清楚地看到,白色的法拉利的駕駛座上麵,坐著雙眼血紅的吳子欣。
猛地,她怔在了原地。
白色的法拉利飛快地向後退去,瞄準了千橙的方向,又開始二次地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