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要打掉他!”
慕爵風瞳孔一陣收縮,“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要他。”我咬牙切齒的重複。
慕爵風一把捏住我的下頜,一臉的陰霾,“收回你剛才的話!”
“我說……我、不、要、他!”一字一頓。
慕爵風盛滿怒火的眼中,怒火好像隨時可以噴薄而出,“我,如果你敢打掉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冷笑一聲,“慕爵風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你以為自己是誰?現在是法製社會,你還真的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
“如果我說是呢……”孤狼一般的眸子沒有任何的色彩,好像兩敗俱傷,覆滅全世界他都毫無所謂。
我瞪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可以毫不在乎,你又能指望他在什麼事情麵前退縮?
我不想在這裏跟他繼續耗下去,轉身就走進了電梯,在電梯即將要掛身上的那一霎那,慕爵風一身寒意的走了進來。
一路上兩人所經之處鴉雀無聲。
要怪就怪慕參謀長冷的不能再冷的顏色,以及那要吃人的眼神。
當我坐在醫生辦公室準備簽署協議的時候,趙醫生隻覺得自己彎腰從抽屜裏拿文件的手都在顫抖,“這位……這位是……?”
我凝眸,“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理會。”
而這個時候所謂“無關緊要”的人,卻開口說話了,聲線敲擊著稀薄的空氣,寸寸冰寒,“趙醫生結婚了吧?”
趙醫生冷不防被他這樣一問,有些發愣,但最終還是如實回答,“是,有一個兒子。”
“很好……”莫名的一聲讚賞,讓人摸不著頭腦。
趙醫生拿出了手術協議書。
然後又聽到了慕參謀長的第二個問題,“我想請問趙醫生,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孩子,那我是直接要他的命呢?還是讓他斷子絕孫?”
趙醫生拿著文件的手一顫,協議書落在了地上,“你……什麼意思?”
慕爵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開始自問自答,“好像兩個都不好,既然他斷送了我的孩子,那我就應該現在他的麵前結束了他的孩子,然後好吃好喝的養著他,每天在他的房間裏放送他孩子慘死的畫麵,讓他每時每刻活在痛苦中。你說這樣會不會更好一些?”
明明是極淡的語氣,明明是極其隨意的態度,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而趙醫生卻不敢懷疑他話語裏的真實性。
“敢問這位先生,是有人傷害您的孩子?……”
慕爵風波瀾不驚的瞥了他一眼,“有人要殺死他。”
趙醫生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先生,我建議您立即報警,請求警方保護您家人的安全。”
我看著被懵的一愣一愣的醫生,不禁有些頭疼,“趙醫生先進行我們的事情。”
趙醫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連忙道歉,“抱歉,這是協議書您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簽個字就好。”
“嗯。”
我接過協議書,慕爵風死死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他在等我反悔,等我退縮。
但是——
沒有。
我拿起了筆,甚至筆尖已經碰碰觸到了紙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