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又有繼續睡過去的架勢,趙越不得不把被子拎起來,“快起床!”
書呆子怎麼這麼能睡。
溫柳年全身冷颼颼,又實在很想繼續睡,於是迷迷糊糊坐起來搶被子,看上去頗為委屈。
見著眯著眼睛四處亂抓,趙越有些想笑,眼睜睜看他裹著被子又倒回床上。
“真有這麼困啊。”趙越彈彈他的鼻頭。
溫柳年往被子裏縮了縮,“唔……”
“那還吃不吃飯了?”趙越坐在床邊。
溫柳年回答,“吃。”
“吃就起床。”趙越道。
溫柳年緊緊抓住被子邊,“不起。”
……
趙越頗為頭疼,心想幸好自己隻需要偶爾叫他起床,若是日日都這麼折騰,估計連頭發都會多白幾根。
大概是真的很困,溫柳年呼吸又重新平穩起來。
趙越坐在床邊,思考了一下是要繼續將人搖起來吃飯,還是讓他繼續睡。
溫柳年在夢中小聲嘟囔了兩句。
“說什麼?”趙越沒聽清,於是湊近又問了一次。
溫柳年道,“餓。”
趙越:……
餓又不肯起來吃飯。
溫柳年在睡夢中流口水。
“真的不吃飯?”趙越又問了一句。
大概是因為聽到了“吃飯”兩個字,溫柳年默默咽了咽口水,而後便抱他的胳膊,張嘴咬了一口。
速度極快。
快到趙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胳膊一陣刺痛。
溫柳年在咬了一口之後,便失望將他放開。
不能吃啊。
看著胳膊上那個明晃晃的牙印,趙大當家很是頭疼。
這都是些什麼毛病啊……
溫柳年繼續呼呼睡著。
趙越倒也沒再叫,將被子幫他輕輕蓋好後,便轉身出了臥房。
“大人呢?”眾人都在飯廳等,卻沒想到還是隻有一個人回來,於是都有些納悶。
按照大人先前的性格,對於吃飯這種事,難道不該一直很積極才是,怎麼居然還有叫不動的時候。
“昨夜累到了,讓他多休息一陣子吧。”趙越拉開椅子坐下。
眾人心裏頓時策馬狂奔,這種話聽上去真是好有歧義,不要隨便亂說啊。
“挑些大人喜歡的菜,放在廚房溫著吧。”木青山道,“睡醒之後正好吃飯。”
花棠差人拿了四個食盒過來。
趙越:……
四個?!
書呆子能吃,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這樣會不會也太能吃了些。
當然,花棠其實是想將每樣菜都留一些,但四個巨大食盒擺在一起視覺效果實在太震撼,趙越忍不住就想找這個架勢,若是沒有雄厚家底,將來誰能養得起。
似乎有些頭疼。
“昨夜大人審案之時,可有什麼新發現?”木青山一邊吃飯一邊隨口問。
“沒什麼特別的線索。”趙五道,“不過倒是坐實了先前的推測,虎頭幫裏,似乎的確有個高人在暗中指點,也不知道是誰。”
“但是意義在哪裏?”花棠依舊有些不解,“莫說是蒼茫山,即便是蒼茫城或者蒼耳州,在大楚而言都是窮到叮當響,直到大人上任後才稍微好一些。若真是高人,為何要耗時耗力來這裏樹一支匪幫?”不管從哪個方麵想,似乎都很說不通。
“這也是大人在疑慮的地方。”趙五道,“暫時還推測不出來個中緣由,隻怕要等將來攻下虎頭崗才會知道。”若說趙越與陸追,兩人選擇在朝暮崖紮根是為了逍遙避世,手下從來也未曾擾民,算是個世外小桃源,也能說得過去。但虎頭崗則不然,據說先前三不五時就會下山掃蕩,殺人如麻又行蹤詭異,百姓可謂深受其害。但蒼茫城原本就沒有多富裕,就算每個月都燒殺搶掠一次,也得不了多少銀錢,費時費力卻隻為了搶些米麵糧食,除非這夥土匪腦子有毛病,否則無論怎麼說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