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什麼武功底子,不過由於趙越教得很耐心,再加上溫柳年悟性當真不低,所以一個多時辰下來,倒也能有模有樣反擊劫匪。
趙越道,“練得不錯。”
溫柳年揉揉手腕,“因為有訣竅。”
“嗯?”趙越意外,“什麼訣竅?”
溫柳年道,“不能慌張,下盤要穩,找準機會便猛踹對方命根子!”
趙越:……
倒是總結的挺快。
溫柳年倒是有些上癮,其實在他小時候,也曾經被家人逼迫過要習武,隻是每每都堅持不了很久,便會便娘親心疼叫回家,也便樂得輕鬆自在,繼續在書房中做一隻書蟲。現在再試著練練,卻是發現了兒時不曾有過的樂趣。
“累了便歇一陣吧。”趙越拉著他坐在樹下,
溫柳年擦擦汗,覺得今晚必然能睡個好覺。
真是非常累。
“方才教你的招式,可曾記住?”趙越問。
“自然。”溫柳年滿意點頭,“這一招很好用。”
趙越搖頭,“隻是怕將來會有萬一,不過最好還是莫要深夜一個人出去,知不知道?”
溫柳年點頭,“知道。”
難得見他這麼乖,趙越心裏好笑,眼見時間已經過的差不多,於是便叫人送了熱水到房中,“應該也累了,早些休息。”
“嗯。”溫柳年脫衣服。
趙越:……
他才剛想要回避一下。
溫柳年將外袍脫掉,又解開裏衣的帶子。
趙越有些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裏。
雖說先前在受傷的時候,自己已經幫忙擦過許多次澡,但此番卻還是有些……緊張。
溫柳年將裏衣脫掉,隨手搭在一邊的架子上,還未等趙越將眼神從那白皙的背上移開,便又彎腰脫了褲子,隻穿著短褲頭小心翼翼跨進浴桶。
趙越有些小腹發緊。
“呼……”溫柳年滿足歎氣,先前練武出了一身汗,能泡個熱水澡真是再舒坦不過。
見他一臉單純無邪,趙越暗罵自己齷蹉,為何總是在想那檔子事?
溫柳年在水下脫掉褲頭,濕漉漉搭在了桶邊上。
趙越頓時一股血衝到了腦門。
溫柳年疑惑,“大當家不洗澡嗎?為何一直站在那裏。”
趙越頓時表情一僵,莫非是要一起……洗?
溫柳年繼續道,“可以差人再送一桶水過來。”
趙大當家絕對不會承認,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裏竟然堪堪閃過一絲失落。
原來是兩個桶。
另一桶水很快也送來,趙越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溫柳年趴在桶沿興致勃勃看。
趙越穿著白色裏褲跨進水裏。
溫大人認真道,“不難受麼?洗澡自然要脫光。”
趙越:……
兩個浴桶距離很近,溫柳年伸手,又摸了摸趙越胸前的傷疤。
趙越全身都緊繃起來,如同有火在燒,不過幸而是在水下,看不出也不尷尬。
溫柳年胳膊很白,也很細,須臾之後,趙越眉頭跳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為何要一直往下摸?!
溫大人表情不解,“怎麼了?”
趙越心力交瘁,“沒什麼。”
溫柳年道,“我幫你擦背。”
趙越道,“不必。”
溫柳年又道,“那你幫我擦背。”
趙越還未說話,他便已經轉了過去,將脊背整個露出來。
十分自覺。
趙大當家隻好拿起一邊的帕子,在他背上擦了兩下,眼神卻有些不受控製往下掃,桶裏的水很清,在明亮燭火之下,隻能看清一個隱約輪廓,白皙柔軟又美好。
鼻血洶湧而出,趙越幾乎是撞鬼一般衝出了浴桶。
“怎麼了怎麼了?”溫柳年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
“無妨。”趙越捂著鼻子道,“練功不得當,有些氣血逆行。”
“這麼多血啊!”溫柳年倒吸一口冷氣,背對他站起來就去拿布巾,黑發胡亂貼在後背,腰很細又軟,再往下看……趙大當家頭暈目眩,幾乎全身的血都要從鼻子裏噴出來!
溫柳年匆匆穿好裏衣,抱了一堆先前剩下的繃帶過來,幫他擦掉受傷的血跡,“快仰著頭。”
趙越很想找條冰河跳進去。
溫柳年拉他坐在椅子上,拿著涼一些的藥瓶幫他冰敷。
趙越索性閉上眼睛,將他想象成蒼茫山中的赤腳黃牙萬大夫,也好讓自己冷靜一些。
換了七八個藥瓶之後,鼻血總算被止住,溫柳年鬆了口氣,“好端端的,怎麼會氣血逆行?”
趙越道,“習武之人經常會如此。”
“還會這樣啊?”溫柳年吃驚。
趙越冷靜道,“是。”
“那以後可得好好補一補。”溫柳年用濕掉的帕子幫他將血漬擦幹淨,“否則老這麼流血還了得。”
趙越心裏很是憋屈,太陽穴脹亦是痛到快要爆炸,於是伸手揉了揉,餘光卻不經意掃到自己……方才由於出來的著急,所以隻穿了一條薄薄的裏褲,被水打濕之後,幾乎等於什麼都沒穿。
溫柳年眼睛往下瞄瞄。
趙越大窘。
溫柳年倒是很淡定,表情無比純潔,兩下對比,倒顯得趙大當家想得有些多。
畢竟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也實在沒有什麼了不得。
於是趙越便隻好繼續坐著不動,直到溫柳年看夠之後將視線移開,方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