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趙越的身世？”穆萬雷看著他。
趙五在暗處微微皺眉。
“查的如何？”鬥篷男子道，“青虯既然將此事交付給你，想必定然有他的理由。”
“幫主為何要問這個？”穆萬雷問。
鬥篷男子道，“因為青虯想做的事，我也想做。”
穆萬雷搖頭，“恕我直言，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被他設計陷害，自然會折兵損將！”鬥篷男子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但這不代表我會一輩子住在這裏，更不代表我會一輩子都居於青虯之下！”
穆萬雷道，“我對你與他的恩怨並無興趣。”
“你不需要對此有興趣！”鬥篷男子彎腰湊近他，麵具後的眼睛寫滿猙獰，“隻需要告訴我，趙，越，的，身，世。”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往外擠，顯然也是在強壓怒意。
穆萬雷不動聲色後退一步，道，“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都沒查到？”鬥篷男子冷笑，“若真什麼都沒查到，為何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青虯還未將此事轉給別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從來不會用廢人。”所以隻有一個答案，那便是穆萬雷當真替他查到了一些東西，而且還很有可能是極為重要的消息，才能一直被委以重任。
穆萬雷沉默，他方才忽略可一點，麵前這人對青虯的了解程度，或許遠遠大於自己，畢竟兩人曾經在一起共事了極長一段時間，斷然沒有被輕易糊弄的可能性。
“別忘了，你還要從我手中借報喪鳥。”鬥篷男子又提醒。
權衡利弊，穆萬雷最終妥協，道，“趙越並未趙滿江的親生兒子。”
“果真如此。”鬥篷男子嘖嘖，“我當初便覺得不大對，沒想到居然還真能猜中。”
“他的娘親的確是從北方逃難而來，不過到底是不是當初的白荷，現在還很難說。”穆萬雷道，“至於生身父親到底是誰，便更加無從得知，不管你信不信，我當真隻知道這些東西。”
“很好。”鬥篷男子點頭，也未再多問，“明日午時，我會差人將報喪鳥準時送達。”
“多謝。”穆萬雷道，“告辭。”
鬥篷男子後退兩步怪叫一聲，如同風箏一般向來路飄了過去，寬大的衣擺在風中揮舞，宛若另一隻報喪鳥。趙越看得眉頭緊鎖，如此怪異的武功路子，先前還真未在江湖中見到過有人相似。
穆萬雷亦是轉身離開，抓著繩索一路下山，回到了軍營之中。
天色已然開始微微發亮，同行暗衛小聲問，“怎麼這麼久，可有什麼發現？”
趙五點頭，“他去見了虎頭幫的幫主，打算明日午時用報喪鳥攻入朝暮崖，和先前預料的一樣。”
“那些□□還未見效？”暗衛皺眉，“不應該啊。”左護法的藥，難道不該向來百試百靈，吃下去瞬間見效才對。
“還說不好，畢竟先前也沒人喂報喪鳥吃過。”趙五道，“現在最好的結果，便是報喪鳥在攻戰之時發瘋。退一步講，若那藥當真沒作用，被穆家莊的人順利攻入虎頭崗，趙大當家也應該有所準備才是。”
暗衛搓手道，“我們也可以一同幫忙。”已經期待了很久啊，放開打架的滋味真是不要太舒爽，完全不用顧忌會被宮主打發去掃茅房！
“若自己人吃了虧，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趙越道，“但大當家一直便想手刃殺父仇人，不到萬不得已，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妙。”
暗衛道，“那我們也可以站在一邊觀戰，順便為趙大當家鼓掌喝彩。”總歸一定要參與！
趙五道，“閉嘴。”
暗衛眼神頓時很哀怨。
漫漫長夜如此無聊，連聊一聊天也不行嗎，真是非常沒有真摯情誼。
下次若是你被左護法吊在樹上抽打，我們是一定不會幫忙的，不僅不幫忙，還要拿著瓜子嗑一嗑。
十分有原則。
一輪朝陽在山中升騰而起，趙越站在院中，往天上看了一眼，像是在想什麼是。
“大人說若是沒有萬全準備，大當家可以暫時先回府衙。”前來通傳的暗衛道，“大家一起商議應對之策，然後再對付穆家莊，畢竟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