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年笑嘻嘻,伸手拉拉他的頭發。
紅甲狼趴在一邊,一邊啃肉末一邊緊張看兩人。
不要又丟一件衣服過來呐……
府衙裏頭,周頂天正在發脾氣,跑哪裏去了,居然一夜都沒回來。
“爹。”周慕白著實無奈。
周頂天怒道:“你這叫什麼表情。”簡直不孝順!早知如此,當初在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該送給街頭炸油條的王二狗,也好過現在天天看著煩。
“子初都是大人了,你怎麼還事事管著他。”周慕白倒了杯茶遞過去,“剿匪之事已經結束,我們何時回孔雀門?”
“這個……”周頂天摸摸下巴,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周慕白道:“莫非爹還打算一道去王城?”
“你這個提議甚好!”周頂天點頭,“就這麼決定了。”
周慕白:……
我並未提議如此。
“一道去王城看看你舅父,而後便回孔雀門。”周頂天拍板決定。
周慕白晃晃手中茶杯:“也好。”
“不過這趟回去,大概有的頭疼。”周頂天道,“我算是見過些世麵也好說話,但小柳子的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知道自家寶貝兒子跟這個男人跑了,估摸著不昏迷三天不會醒,還有弟妹若是絮叨起來,那叫一個魔音貫耳啊,江湖妖姬也比不過。
周慕白笑笑,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兩人有情有意,旁人除了道聲喜,又能如何?”況且即便是有阻撓,按照他從小到大的性子,隻怕也沒人能壓住。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外頭傳來家丁詫異的聲音。
“無妨。”溫柳年趴在趙越背上,表情很是淡定,“不小心扭了一下。”
“去哪了?”周頂天從院門出來。
“幹爹。”溫柳年撓撓臉蛋,“我們昨晚去了蒼茫山。”
“在山裏待了一整晚?”周頂天瞪大眼睛。
“是啊。”溫柳年點點頭,“那裏有處山洞,平時我若是心裏煩了,就會過去住一夜。”
“扭傷嚴不嚴重?”周慕白問。
“不怎麼嚴重。”溫柳年哼哼道,“回去休息一陣就會好。”
“傷哪了,給幹爹看看。”周頂天不放心。
“不行!”溫柳年抱緊趙越的脖子,“不給看。”
“摔傷有什麼不給看的。”周頂天拍他的腦袋,厲聲道,“到底傷哪了!”
“爬坡的時候腳滑,不小心坐到了地上。”趙越將人往上托了托,“沒什麼事,前輩不必擔心。”
周慕白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溫柳年怒瞪他,你再笑,我去幹娘麵前告狀!
周頂天也哭笑不得:“沒事吧?”
“沒事。”趙越道,“我先帶他回房。”
周頂天終於點頭放行。
“有什麼好笑的!”直到回了房,溫柳年還在生氣。
趙越幫他脫掉鞋子,“好好躺著,我去幫你找點藥。”
“要去找誰?”溫柳年警惕,千萬不要說是左護法,這種事情怎麼好開口!
趙越道:“陸追。”
溫柳年放心躺回去:“快些回來。”
趙越替他掖好被角,轉身去了對麵尚府。
陸追正在桌上曬蟲子。
趙越一臉嫌惡:“你是打算接手虎頭幫嗎?”
陸追胸悶道:“我在給你兒子做蟲餅。”
紅甲狼歡快從趙越懷中爬出來,親昵用觸須蹭蹭陸追。
趙越道:“有沒有藥?”
“又得了什麼難言之隱?”陸追將紅甲狼放到桌上。
趙越眉頭一跳。
“若是一般病症,有左護法在,隻怕也不會找我。”陸追上下打量他:“不舉還是舉過頭了?”
趙越很想一掌將他拍死:“傷藥。”
“傷藥?”陸追眼底很是疑惑,居然是如此正常的疾病?
不應該啊……
趙越與他對視。
半晌之後,陸追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傷藥?!”
趙越道:“否則呢?”
“在我的山洞?!”陸追站起來。
趙越冷靜道:“現在山洞是我的,和你沒關係。”
“你……們……”陸追心情難以言表,先前還當是暫借,這下可好,要都要不回來了。
“藥呢!”趙越不耐煩。
陸追搖頭,進屋替他拿了幾個小瓶子出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用到。”還當要等個十年八年,畢竟溫大人一看就很不好騙的樣子,大當家蠢起來又著實是真蠢,外人看得簡直要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