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裏頭人很多,這晌出了亂子,百姓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往外頭跑,霎時間人流如同潮水般向四處湧開,小攤上紅紅綠綠的零嘴吃食掉了滿地,滾燙的糖漿與熱油也被帶翻,其間夾雜著慘叫與驚呼,還有刀劍相撞的刺耳聲響。
趙越攔腰抱起溫柳年,縱身越到不遠處一座三層小樓上。
王城巡邏守衛自然不比一般城鎮,這裏又是頂繁華的地界,因此隻在片刻之間,禦林軍與官兵便已經悉數趕到,將百姓疏散到了安全地帶。
“皇上不會有事吧?”溫柳年擔憂萬分。
“身邊少說也有二十名侍衛,再加上這麼多官兵,不會有事的。”趙越道,“況且皇上似乎身手也不錯。”
兩人說話間,那夥蒙麵人果然已經落了下風,不多時便被擒獲。
“要不要過去看看?”趙越問。
溫柳年搖頭:“一時半會摸不清狀況,還是不要露麵為好。”
官兵將刺客帶走之後,夜市裏頭也便安靜了下來,若非裏頭一片狼藉,隻怕也沒人會知道方才出了場大亂子。溫柳年與趙越一道回了住處,腦子裏還是止不住在想方才的事。
“這世間覬覦皇位的人多了。”趙越遞給他一杯熱茶,“不足為奇。”
溫柳年感慨:“當皇上也著實是累。”不僅身子累,心裏頭更累。
“與你我又沒有關係。”趙越捏捏他的鼻頭,“怎麼悶悶不樂的。”
溫柳年靠在他懷裏,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覬覦皇位的人越多,皇上的戒備之心便會越重,也就會更加容易錯殺他人——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會容忍外界威脅的存在,如此一來,隻怕大明王的陰影也不會輕易便在皇家心中抹去。
“我叫些熱水,好好洗個澡而後便休息。”趙越吻吻他的額頭,“別想了。”
溫柳年單手撫上他的側臉:“先別出現的皇上麵前。”
趙越點頭:“好。”
“應該也沒什麼事,不過還是小心為好。”溫柳年道,“過幾日我進宮後,先探探皇上的口風再說。”
“我不想讓你為我變得如此小心謹慎。”趙越握住他的指尖。
“我做事原本就很小心。”溫柳年笑笑,“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去沐浴。”
下人很快便送來了沐浴用具,就說果然是王都繁華之地,不僅有雙人浴桶,旁邊還準備了小托盤,從花瓣到藥膏,準備的極為齊全,臨退下時還不忘壓低聲音補充,若是需要其餘物件,也是有的,隻消說一聲便好。
“多謝,不必。”趙越麵色一僵關上門。
“什麼叫其餘物件?”溫柳年坐在床邊。
趙越道:“過來洗澡。”
溫柳年心裏嘀咕嘀咕,站起來伸手:“幫忙。”
趙越替他脫了衣服,抱著放到浴桶裏。
溫柳年拿著花瓣,全部倒進水裏攪了攪:“還挺香。”
露在水麵外的肩膀白皙光滑,沾著水霧和紅色花瓣,很有幾分撩人的意思,趙越兩把扯掉自己的衣服,大步走過來。
溫柳年捏捏臉蛋,視線熟門熟路往下掃。
真是很懂得看哪裏才是重點。
趙越跨進浴桶,將人抱到自己懷中:“小流氓。”
“偷看姑娘家才叫流氓。”溫柳年在他懷中蹭蹭,“看你不算,我也有的。”
趙越失笑,在他鎖骨處重重吮了一下。
溫柳年隨手拿起一個小瓶子,打開聞了聞。
“喂!”趙越被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捂住,“知道是什麼就聞,□□怎麼辦。”
“尚堡主送來的,怎麼會是□□。”溫柳年道,“有點甜膩膩的香氣。”
趙越將瓶子接到手中,就見上頭貼了張小條——春宵醉。
溫柳年道:“哦。”助興藥啊。
趙越將瓶子放回去,捏起他的下巴看:“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沒有。”溫柳年搖頭。
“當真?”趙越試了試他臉頰的溫度。
溫柳年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就是沒有。”
“那就好。”趙越繼續幫他擦身子,“下回莫要隨隨便便拿著藥聞。”
溫柳年坐在浴桶中,在心裏回味了一下。
春宵醉。
聽著名字好像還挺好。
替他擦完背後,趙越將人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又開始擦胳膊。
溫柳年心裏略微怨念,洗這麼快做什麼,又不是東北澡堂子中給人搓澡的,洗完一個還有下一個在排隊等,要靠這個發家致富養媳婦,就不能慢一點麼,最近腰都細了,難道不該多摸一摸。
略微粗糙的手巾擦過前胸,很快就紅了一片,溫柳年覺得心裏有些發燙,臉也有些燙。
習武之人,身材總歸是結實的,幾縷頭發被水打濕後貼在精壯的上身,薄薄的皮膚下肌肉線條很明顯,再往下看,便是水中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