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斷魂手停在半空中,笑道:“我答應你便是,斷然不會讓朝廷有機會介入此事。”
“甚好。”溫柳年總算將糖袋遞了過去。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雲斷魂拍拍手上的糖渣,“阿越每晚都會來此處習武,你若還有什麼話要說要問,讓他轉告便可。”
“嗯。”溫柳年站起來,“今晚多謝前輩。”走了兩步又回頭,“等等,還有件事。”
“還有?”雲斷魂打趣,“但是糖已經吃完了,這回打算用何物來換?”
“先欠著。”溫柳年走到他麵前。
“要問什麼?”雲斷魂道。
溫柳年道:“咳!”
雲斷魂:“……”
這是何意?
“那個,練功的時候。”片刻安靜之後,溫柳年眼睛四處瞄瞄,“當真就不能,不能那個什麼,嗯?”
雲斷魂沒忍住笑出聲。
溫柳年氣鼓鼓與他對視,有什麼好笑,這種事很重要。
雲斷魂道:“是。”
“……”溫柳年不甘心,“那要多久?”
雲斷魂思考後道:“依照阿越的資質,也不會太久。”
溫柳年總算鬆了口氣,幸好不會太久。
然後就聽雲斷魂繼續道:“約莫三五年便可。”
溫柳年:“……”
這位前輩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怎麼聽清。
雲斷魂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樹林。
趙越從樹上跳下來:“你們聊完了?”
“嗯。”溫柳年表情哀怨。
“怎麼一臉不高興。”趙越皺眉,“在生氣?”不應該啊,向來便隻有他氣別人的份。
溫柳年繼續道:“嗯。”
“不答應幫你?”趙越猜測。
溫柳年道:“答應了。”
“那為何還要生氣?”趙越捏捏他的臉頰,“原本就隻想讓師父做這一件事,現如今他答應了,難道不該高興?”
“我問了前輩,你要禁欲多久。”溫柳年道。
趙越表情一僵:“當真?”
“自然是真的,這種事要問問清楚。”溫柳年強調。
趙越哭笑不得:“那師父是怎麼回答你的?”
“說至少要三年。”溫柳年聲音幽幽。
“他騙你的。”趙越幫他拍拍身上的糖渣。
溫柳年:“啊?”
“哪裏用得著三五年,況且先前也不是沒做過。”趙越握住他的手親了親,“師父隻是怕我會沉迷聲色誤了正事,隨口胡說而已。”
“真的?”溫柳年睜大眼睛。
趙越道,“若真會走火入魔,我又豈能拿自己的性命做兒戲。”
“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溫柳年驚怒。
“事情一多,便忘了。”趙越老實回答。
溫柳年憤憤道:“早知這樣,那我留著糖自己吃了!”身為武林前輩,不僅出爾反爾,還四處騙人,真是非常非常不厚道。
“走吧,回去。”趙越道。
溫柳年站著不動:“背!”
趙越搖頭:“你要多走路,一天到晚坐著對身子不好。”
溫柳年索性蹲下。
趙越隻好再次投降:“好好好,背。”
樹林外的皇宮影衛遠遠看到兩人出來,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都背出來了啊……
幸好我們沒有跟進去。
“先生。”另一頭的小院中,無影與無風正在屋頂吹風,見到他後雙雙跳下來,“今晚怎麼回來這麼早。”往日都是天快亮才結束。
“今夜並未教阿越習武,而是同那位溫大人聊了片刻。”雲斷魂坐在桌邊,“共同商議要如何將青虯引出來。”
“那可有妙計?”無風問。
“青虯為人狡詐,如今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雲斷魂吩咐,“去替我倒杯水來。”花生糖吃多了,有些嘴幹。
“是!”無影風一樣跑進屋子,原本想泡熱茶,後頭看到桌上還有酸梅湯,於是倒了一杯端出來,“先生。”
雲斷魂接過方才喝了一口,便覺得牙齒一陣酸疼,登時全部吐了出來。
“先生。”無影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這是什麼東西?”雲斷魂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酸梅湯啊,我自己熬的。”無影趕緊道,“方才無風還喝了大半壺。”
“去倒些溫水來。”雲斷魂苦不堪言。
“好好好!”無影趕忙倒了溫水出來。
漱過口之後,雲斷魂嘴裏總算舒服了些,卻還是有隱隱鈍痛不斷傳來,於是頗有些懊惱——自己也算是有一把年紀了,如何會跟那個小崽子分糖吃?
“先生你到底怎麼了?”無影還在擔憂問。
雲斷魂道:“牙疼。”
“下回別將你那酸梅湯再給先生喝。”無風拍他的腦袋。
無影老老實實答應:“我錯了還不行。”
“與你沒關係。”雲斷魂揮揮手,“行了,不用再管我。”
“先生你當真沒事?”無影小心翼翼道,“看著好像很疼啊,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弄些藥吃。”
雲斷魂心裏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