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著要找個借口,好將這些年虧空的銀子都搪塞過去,沒曾想自己反而被訛走一大筆,在場所有官員心情都有些複雜,於是飯桌上便愈發沉默起來——可不敢再說話了啊,否則指不定前頭還有什麼陷阱在等。
溫柳年倒是不以為意,他原本就不是來寒暄客套的,沒人說話正好不打擾吃飯,還覺得挺好。於是眾人便眼睜睜看著他慢條斯理不停筷子,幾乎吃光了整個暖鍋——那裏麵可是有無數芋頭海參鮑肚青筍丸子啊,怎麼一眨眼就空了大半。
楚恒這還是頭回見著他吃飯,也覺得有些受驚,看著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怎得比一個魁梧漢子還要能吃。
“都看著本官做什麼?”溫柳年抬頭很納悶。
“咳咳。”楚恒被湯嗆到,“溫大人可要再添一碗飯?”
“不了不了,吃多也不好。”溫柳年放下筷子,擦擦嘴道,“諸位吃飽了嗎?若是吃飽了,那便說正事吧。”
桌上眾人集體放下筷子,有了這句話,沒飽也得飽。
“大人有何正事要說?”楚恒問。
“方才聽世子所言,在東海海域似乎頗有門路。”溫柳年道,“本官在蒼茫城為官時,曾接到一封密報,說這茫茫東海之中藏著一夥邪教,狼子野心不可小覷。”
“邪教?”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吃驚,似乎先前沒聽過啊。
楚恒也搖頭:“大人是從哪裏接到的密報,路子可準?我率軍紮根東海二十餘年,可從未聽聞過此事。”
“是啊大人。”姚成也道,“這東海海域是不太平,但都是海盜與倭匪為禍作亂,邪教是聞所未聞。”
溫柳年擺手:“是江湖中的朋友無意中探聽到,想來應該是靠譜的。”
一提“江湖中的朋友”,眾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秦少宇,畢竟溫柳年在雲嵐城當過縣令,是楚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事情一旦牽涉到追影宮,自然也就沒人再提出質疑,著實是惹不起。
“那溫大人有何計劃?”楚承問。
“此事皇上也知道,若世子有門路,不如查查看?”溫柳年道,“若是當真有收獲,也算是大功一件。”
“既然大人說了,在下自當全力而為。”楚承點頭應承下來。
“如此甚好。”溫柳年笑眯眯,不管怎麼看,都是一臉算計。
楚承心裏微微皺眉,總覺得……似乎前頭又有坑在等著自己,卻又揣摩不清到底是何意。
“今日多謝王爺款待。”溫柳年卻顯然沒打算再多做解釋,“若是沒有其餘事,那本官便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楚恒點頭,帶著地方官員將一行人送出門,直到目送馬車消失在街道轉角,臉上笑意才逐漸隱去。
溫柳年滿足打了個飽嗝。
“當真不撐?”趙越摸摸他的肚子。
“又吃得不多。”溫柳年很是冷靜。
趙越:“……”
那也叫不多。
溫柳年還惦記著來時路上兩人的親昵,於是又伸手過去,將他的衣裳拉開。
趙越哭笑不得。
溫柳年解釋:“總歸閑著也沒事。”
“到底有什麼好摸。”趙越敲敲他的腦袋。
“你不懂。”溫柳年跨坐在他腿上。
自然是好摸的,又結實又暖和,越摸越上癮。
“溫大人。”這頭溫大人還在扯趙大當家的衣服,那頭葉瑾便已經掀開車簾。
溫柳年無辜扭頭:“啊?”
“咳咳。”見著趙越衣衫不整的樣子,葉穀主顯然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一步跨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兩人對麵,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
“穀主有事?”溫柳年冷靜問。
趙越將人從自己身上拎下來,端端正正放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