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道:“想必這應該是二十多年來,楚家父子過得最鬧心的一個年。”
“那也是因為做多了虧心事。”溫柳年道,“怨不得別人。”
暗衛點頭附和,集體表示楚恒過不好年是他自己的事,可不能影響我們,晚上還有魚龍會要看。
“沒錯。”尚雲澤也道,“大年初二,想必街上館子也都還沒開,不如一起煮個暖鍋如何?”
“挺好。”葉瑾點頭,“我再給大家弄些藥。”
吉祥物集體受驚,紛紛夾緊雙腿,可不能不舉啊,我們還沒娶媳婦。
溫柳年:“……”
“想什麼呢!”葉瑾炸毛,“是去濕氣的藥!”
去濕氣好!暗衛刷拉點頭,特別整齊劃一,甚至還鼓起了掌。
穀主真是特別凶。
葉瑾傲嬌出門,沈千楓自然跟上。其餘人也去廚房準備晚飯,溫柳年使勁伸了個懶腰,然後抱著趙越道:“偷懶不做飯了,我們去街上走走?”
“外頭變天了,會冷。”趙越道。
“那就多穿一些。”溫柳年很執著。
趙越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下來,找了一件最厚的棉襖給他套上,又裹了個大披風,方才帶著一道出了門。
“喲,大人怎麼穿成這樣啊。”賣柴火的老李被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來。”
“怕冷。”溫柳年隻露出兩隻眼睛看他。
老李心想,大人的眼睛可真好看,水蒙蒙黑亮亮的,眼角又有些上挑,透著一股子清亮和笑意,半分濁氣也沒有。
“李叔,你盯著我看什麼啊?”溫柳年不解。
“大人。”老李回神過來,想了想還是猶豫道,“大當家這回回來,就不走了吧?”
“要走的。”溫柳年又扯了扯,將圍在下巴的披風拉下來一些,好方便說話,“過了十五就走了。”
“那大人以後出門,可得多帶幾個人。”老李叮囑。
“為什麼?”溫柳年問。
“這事也說不上,我就是想起來,所以多嘴兩句。”老李道,“大人剛來多久不知道,這大鯤城城在二十年前,是鬧過厲鬼的。”
“鬧過厲鬼?”溫柳年與趙越對視一眼,“李叔可能說清楚一些?”
“當時鬧得人心惶惶,沒人敢細問,我也不大清楚。”老李道,“隻知道那厲鬼極喜歡挖人眼,尤其是讀書人的眼睛。”
“還有這種事?”溫柳年聞言皺眉,趙越臉色也有些難看。
“可不是,當時我媳婦還說,幸好我不識字,是個幹粗活的。”老李道,“不過也就那一陣子,後頭就沒了響動,是我多嘴嚇到大人了。”
“真的有讀書人被挖眼?”趙越問。
“有,怎麼沒有,三四個呢。”老李歎氣,“真是可憐啊。”
“他們現在人在何處?”溫柳年問。
“出了事,就都搬走了。”老李道,“再沒回來過,沒人知道去了哪。”
“二十多年前,駐守此地的可是雲斷魂?”溫柳年繼續問。
“不是。”聽到大明王的名字,老李顯然有些緊張,往四周看了看方才道,“當時楚王爺已經來了,虧得有他鎮守,那厲鬼才不能繼續作亂啊。”
“楚王爺為了驅鬼,都做過些什麼?”溫柳年問。
“記不清了,不過似乎請了不少高人做法。”老李回答。
“多謝李叔了。”溫柳年示意趙越給他一些銀錢,“方才你我說過的話,切記千萬不要告訴其餘人,連李嬸都不能說。”
“……好好好。”老李連著點頭,又遲疑道,“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倒也沒有,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溫柳年道,“李叔隻要記得切莫外傳,便沒事了。”
老李答應下來,挑起擔子將剩餘柴火都送到了溫府,回家後果真隻字未提,並且沒幾天就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