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回身把購物袋裏的東西都倒在沙發上,開始進行整理。這一倒之下,狂劍突然想起他從超市回來時遭遇的那一幕。
他回到醫院後,前腳剛走出電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便擠了進來。隻一個擦肩,狂劍便從來人身上感到濃烈的血腥之氣。
狂劍心中登時警鈴大作,“十六樓目前隻住著大嫂他們,此人來這裏有何目的?走錯樓層?像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走錯!”
轉念之間,狂劍左手輕輕一動,灌注了一成內力,那沉甸甸的購物袋便直直朝著身後飛了出去。他緊跟著回頭,看見那人已在電梯中站定。他那鷹眼鷹鉤鼻,尤其橫貫左臉的那道疤痕,駭了狂劍一跳。嗬,這長相,跟他薑生有一拚啊。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那人不慌不忙地向右側一閃,左手伸出兩指穩穩夾住購物袋,一甩,又朝狂劍擲了過去,“哥們兒,你的東西!”
狂劍故意慢了一步,袋子尷尬地落在地上。他一手抱著項大寶,一手笨拙地撿起購物袋,“謝謝,謝謝。”
那人輕蔑一笑,按了電梯鍵,鄭世昌的保鏢也不過如此。
電梯門關上。狂劍望著電梯門呆立良久,此人有功夫在身,是練家子。
想到這裏,狂劍遲疑著開口,“大哥,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項雲天看向狂劍,習寶也一臉好奇。
“我剛才回來時,在我們這層碰到一個男人正離開,他身上有功夫,我能感到他的殺氣。”
“不會是佟隊長他們吧?”習寶想了想說道。
“那個警察嗎?不像,那人的氣息像殺手。鷹鉤鼻子,左臉上有一道疤。”狂劍比比劃劃地描述著。
“哦?那不是佟隊長他們,那幾個人我都看過,沒有長相這麼恐怖的。”習寶馬上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天天,你怎麼看?”
“依我看,可能是淩崢的人。”項雲天沉吟片刻再度開口,“之前七姐給我打電話時說過,淩崢這次回來,身邊除了李禦年還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十有八九是他。寶兒,估計他們已經查到你了。看來,我們要想想對策了。好戲,快開始了。”
“切,又是淩崢!”習寶不以為意道,“他有三頭六臂嗎?”
“說起這個淩崢,也算得上是你我的故人哦。”項雲天看了看習寶,忽然一笑。那暖暖笑意中竟夾雜著幾絲狡黠,
“我?你?”習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項雲天,翻了個白眼道,“淨瞎掰,我可不認識這號人。”
“估計不久我們就會見麵,到時你就知道了。”項雲天攬過習寶,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
“切,不說拉倒!”習寶閉上眼睛,她確實有些累了,“好像誰稀罕似的!”
三人一時無語,各自思考。
一天之後,成功收購一家美國上市公司,風塵仆仆趕回A市的韓歡,臉上卻找不到半點喜悅。他一心想要除掉的張莽至今杳無音訊,全市的醫院被翻遍了也沒發現。
他帶著沉重的心情走下飛機,卻沒料到,迎接他的場麵更為沉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埋伏多時的警察戴上銀光閃閃的手銬,“韓歡,你涉嫌一宗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這是逮捕令!”
“各位想必誤會了吧?我們總裁怎麼會殺人呢?”一個助理摸樣的年輕人走上前來打哈哈。
韓歡一驚,莫非張莽自首了?不過,他馬上恢複從容派頭。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和張莽聯係的手機卡也不是他的名字,而且前一天就毀掉了。
“我要聯係我的律師。”韓歡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在說“請給我一杯咖啡”。
“到警局再說。”辦案人員毫無表情。
“你編號多少?我前幾天才和你們局長一起吃過飯。”韓歡沒挪步,反而一副想聊兩句的樣子。
“到警局再說。”辦案人員還是不為所動。
韓歡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忽地被兩名辦案人員架起來塞進警車,那樣子多少有些狼狽。
一邊守候的記者這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後舉起相機一頓猛拍,接著紛紛拿出電話向總編彙報這一爆炸性新聞:他們市的青年才俊,兩會代表,世界五百強企業的總裁,涉嫌謀殺被逮捕了!
與此同時,關於韓歡的那段殺人視頻亦被傳上各大門戶網站,甚至域外商業網站。
這段視頻猶如一塊巨石,攪起驚濤駭浪,清揚集團股價一跌再跌直至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