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我要逃出拜淩。
想著,雪月翻了翻眼皮:“咱們該去鳥籠了吧?銀鈴準備好了嗎?”
“當然準備好啦,我來為公主殿下梳頭。”
幾刻之後,未憐的金絲鳥籠之中。一個黃金色的躺椅和白銀色的躺椅分別擺置在鳥籠中的花壇旁邊,兩個躺椅旁邊的,雕刻精致的黑檀角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餐。未憐的麵前是濃鬱的奶茶,蘇薩的麵前擺放著深紅色的葡萄美酒。
未憐身穿一身白色的緊衣,淺藍色的錦帶勾畫著他修長的身材,他被兩個仆人攙扶來置金絲鳥籠的入口,便擺了擺手將他們支開了。未憐步履緩慢的行入鳥籠之中,就好似每一步都要消耗他的體力,就在他靠坐在黃金躺椅的白色綢墊上麵之時,額頭已經浮起了一片虛汗。
數隻鸚鵡飛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他便抬起濃長的睫毛向那數隻色彩斑斕的鳥兒微微一笑,側過臉向候在他身邊的啞姑問道:“雲丹公主來了沒有?”未憐的聲音還是空靈動聽,卻比昨晚的聲音更加虛弱,白裏發青的臉額毫無血色。
啞姑打了一個手勢,未憐的眸中便浮起一抹失落:“本以為她會是一個異類,會為這沉悶的城堡帶來驚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深紫色的高大身影快步行入了鳥籠之中,然後他將背在身後的黑色雙劍靠在銀白色躺椅上,便將長腿搭在角桌上坐了下來。
蘇薩看了一眼未憐並無什麼話語,隻是將手中的一打羊皮紙卷扔給了他,然後又拿起一張紙卷閱讀了一番,從仆人的手中接過一支鷹羽毛筆寫下了一行字。
在蘇薩的腳邊停留著一隻皮毛亮麗的黑豹,慵懶的趴在地麵啃食著一塊羊肉。
季節正是晚夏初秋,一陣輕風掠過二人金黃色,與漆黑色的長發,就在他們批閱拜淩國各地官員呈上的書信之後,便聞清澄的銀鈴聲音。
叮鈴…叮鈴……
蘇薩的眉峰一鎖,向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未憐的深金色雙瞳一亮:“她來了...?”
伴隨著銀鈴的伴奏,緊接著是胡琴彈奏的歡快樂曲,是拜淩的傳統音律。
雪月手持銀鈴,出現在了金絲鳥籠的入口,她以銀鈴代替自己沙啞的聲音,以自己所創的詩詞挑戰拜淩王族的‘考驗’。
一個白色的背影映入眼簾,未憐被那詭異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他似乎在了無生趣的生活之中看到了一縷鮮明的色彩。
鈴鈴鈴。
那白色的背影笨拙的扭動著身子,猶如沙漠中的寄居蟹一般橫行而來。
“哈”
未憐的輕笑與蘇薩的輕蔑眼神形成對比,這個女人已經超越了‘行為粗魯’的範圍,可以說是‘奇異’‘奇特’抑或是‘奇葩’。
“咯咯噠!”
那白色的背影挪動至黃金鳥籠的正中央,女子沙啞的聲音高聲一鳴,幾個仆女們便捂住了嘴,強忍著笑出聲音。
“咯咯咯”
那白色的身影再一次地發出怪異的聲音,然後她展開雙臂,展露出兩片白羽翅膀。毫無疑問,這是那中原公主的背影,除了一身的白毛之外,漆黑的長發盤在腦後,簡約的插了一個銀白色的鏨子。
“嗬嗬”
未憐微微縷起金黃色的長發,眸中浮起一片笑意:“她果然不是正常人。”
咚!
一聲鼓聲響起,那白色的身影雙腿一跳,轉過了身子正對著兩個表情相異的男人。
一身白毛的雪月拍打了兩下翅膀,便唇角一提:“我是一隻雞嗎?”
然後她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雞。”
“噗。蘇薩,我懷疑她這裏有問題。”未憐說著,又見蘇薩還是一副麵無表情,便將視線再次放回到雪月的身上,隻見她又道:“這個世上有這麼高貴的雞嗎?...沒有。”
雪月在自問自答之後,便微微側頭,咧嘴一笑道:“我,是一隻憂鬱的孔雀。”
“哈哈…”
孔雀這兩個字觸動到了未憐的心玄,他微微張大暗金色的眼瞳,喝了一口奶茶,便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蘇薩歎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他想要起身離開,不願為了如此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
然而此時,雪月忽然脫下雙臂上的,用被褥內的羽毛編製而成的白色翅膀,以一襲純白色的輕紗衣裙出現在拜淩雙王的麵前。
她的輕紗衣裙上繡著純白色的珍珠,裙擺上是白色的羽毛層層疊疊拖在身後,她摘下盤著頭發的白銀鏨子,瞬時漆黑如瀑的長發便柔順的滑落在她的肩膀和背後。
“公主殿下著實是絕色。”
雪月聽到了庭院中仆女們的感歎之聲,和讚許的眸光,未憐也向她點了點頭,溫暖一笑。蘇薩亦沒有離開,好似觀察一塊異物一般的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