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現在的東京)最有名的偵探銀次剛準備出門去澡堂,手下的八九郎慌慌張張地跑來說:“頭兒,有一個男人,很像通緝令上的罪犯,正在三島街的蕎麥麵館裏喝酒。”
八九郎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給銀次看。這是官府上月發下的通緝令。上麵畫的是一個名叫三太的扒手。
“沒搞錯吧?”
“右眼外眼角有黑痣,跟畫上的一模一樣。”
“好,去看看。”
銀次匆匆整裝,帶上捕棍,急忙趕往三島街。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蕎麥麵館長壽庵裏客人混雜擁擠。
“頭兒,就是那家夥。”順著八九郎悄悄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角落的座位上,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吃麵,旁邊放著三個酒壺,大概酒已喝完了。
銀次走上前,把捕棍往那男人肩上一放,正在吃麵的男人突然肩頭一震,他慢慢放下筷子抬起頭。這人的確酷似通緝令上的罪犯。
“對不起,可以跟我到看守所去一下嗎?”
“找我幹什麼?”那男人很沉著。
“別裝蒜,你就是扒手三太,放老實點。”八九郎把通緝令的畫像擺到他麵前,狠狠地訓斥道。
“哪兒的話……偶然相像啊,我叫幸吉,是賣婦女化妝用品的行商。”
“住所在哪裏?”
“佐賀城。前幾天,我也曾被誤認作通緝令上的犯人,沒想到又遇上麻煩……”幸吉苦笑著說。
這時,麵館送飯的夥計伸助從廚房出來,幫他說話:“頭兒,幸吉是我的娃娃朋友,決不是通緝的壞人,他常常經商順道來這裏。”
銀次沒有輕信伸助的話。幸吉太像罪犯了,不能放過他。另外,把捕棍放到他肩上刹那間的反應,銀次便直感有問題。
“不管怎樣,請到看守所去吧。”
他把幸吉帶走了。走到半道,伸助也趕來,他擔心地問:“他沒事吧?”
在八九郎的驅趕下,伸助隻好垂頭喪氣回去了。
幸吉被帶進了三島街的看守所。因為不是在偷盜現場被捕,檢查他的隨身物品,沒一件定罪的證據。
“我馬上就去佐賀調查你的身份,晚些時候回來。很遺憾,今晚就請你住這裏。”銀次說。
幸吉嘲諷地回答道:“如果能解除對我的懷疑,很高興住一夜。”行商的男人,鎮定自若。看守所有一間三鋪席大小的牢房。進入牢房之前,銀次連幸吉的兜襠布都解開了仔細檢查。手巧的小偷,隻要有根細釘,就能輕而易舉地打開牢房的鎖。所攜物品一概沒收,穿的衣服和帶子全經過認真檢查。八九郎連幸吉的發髻都沒放過。
“頭兒,什麼都沒有。”
“好,把幸吉關到裏麵去。”
幸吉被關進牢房,銀次關上門用荷包鎖鎖上。
這裏,一般都由看守看管。恰巧這天晚上,他為遇到不幸的親戚守靈去了。因此由八九郎替他值班。
第二天一早,八九郎慌慌張張跑到銀次家:“頭兒,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幸吉逃跑了。”
“什麼?逃跑了......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我一醒來,發現牢房空了。所以……頭兒,實在對不起。”八九郎低頭謝罪。
“走,去看看。”銀次趕到三島街的牢房一看,牢門開了,打開的荷包鎖掉在地上,鎖上還插著鑰匙。
“喂,八九郎,這把鑰匙是怎麼回事?”銀次從鎖上拔下鑰匙。
鑰匙約一寸長,是用舊鑰匙銼製的牢門鑰匙。
“幸吉這家夥,用這把鑰匙打開鎖逃跑了。”八九郎說。
銀次非常奇怪:“可是,他從哪裏搞到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