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輕輕笑了一笑,這死士綁了,在坐的勇士又都是功夫高超,還能任他作亂不成?可與科倫沁不好解釋,也解釋不通,孫澤故意激道:“科倫沁勇士,難道你製服他還要人幫忙?”
科倫沁憋紅了臉,鼓著銅鈴眼瞪孫澤,不好回話說身後的豹王絕對可信。
長陵皇掃了一眼孫澤輕鬆的模樣,知道揮退從將也無大礙,便揮袖道:“你們下去吧。”
“是!”
從將一個個離開軍帳,科倫沁憋屈地看著豹王,他們的王主怎麼就這麼聽一個女人的話呢?
待從將都走出軍帳,孫澤道:“這位兄弟,這下你放心了,有話便講吧。”
死士彎著身子恭恭敬敬地給長陵皇磕了個頭,待他抬起頭來,他才緩緩道:“陛下,今晚請務必在帳外加派人手。”
孫澤臉色大變,“霍”地立起,“你說今晚有人要行刺陛下?”
軍帳裏的空氣一窒,眾人倒吸一口氣,緊盯死士。
長陵皇冷笑,“誰派人行刺朕?公德一稟?”
死士點點頭。
“哼,老狐狸。”她輕聲罵道。每每入冬,她總要咳上一陣子,公德一稟的毒酒險些要了她的命,如今又要派刺客來刺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奸險之至。
她憤憤捏著拳頭,越看死士越是覺得曾經見過,“公德一稟行事縝密,此等機密大事你又如何得知,誰派你來的?”
死士並不回答長陵皇的問題,“陛下,今夜來行刺的,都是與草民一樣的死士,無父無母,無子無女,為人主豢養數年以備不時之需,望陛下小心為上。草民今日出了胡戎大營,若落在公德一稟手裏更加不堪設想,陛下珍重!”
長陵皇還要再問,隻見死士右頰一動,喉結上下滾了滾,嘴角流出一行黑血,倒地而死。
究竟是何人指使死士送來重要消息,卻不願留名?長陵皇皺了皺眉頭,起身踱到死士身旁,仔細翻了翻他的腰間和胸口,都無證物。
“陛下,再過五六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孫澤道。
“厚葬他。”長陵皇盯著熟悉的麵孔努力在腦海中捕捉回憶,一定見過,可是何時何事見的,此人姓誰名誰,為何一點也記不起來?
她掃了一圈在座的胡戎勇士,“此事不得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在座各位各選十名絕對可信的侍衛,隨意把守在朕的軍帳外,另安排人等保護孫相軍帳,朕和王主今晚到孫相軍帳中與孫相下棋。”
“另,”長陵皇轉眼看向科倫沁,“命突貝爾寸步不離地跟著朕和王主。”
她無比信任在戰車旁揮舞著馬刀的漢子,他的刀重重地砍向公德親兵的脖子和胸膛,讓所有靠近戰車的敵人化成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