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終於可以開吃了!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塊肉就往嘴裏放了進去,頓時羊肉清香的味道,濃鬱的汁肉讓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嗚嗚!太好吃了!舌頭都快被咬掉了!
我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招呼著一塊塊烤羊肉,一瞬間,所有的時間、空間似乎都停止了。這個時候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兩樣東西——我、和烤羊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人類的最高悟境?我狼吞虎咽著,完全無視身邊投來的驚詫目光,甚至連豹姬什麼時候從氈房中消失了都毫無察覺。
“怎麼樣?我韶國特製的烤全羊好吃嗎?”耶律楚拿著刀子挑起一片羊肉,慢條斯理地看著我問道。
“唔……啊嗚!唔……”我滿嘴都塞滿了羊肉,根本就說不清楚話了,隻好看著他不住地點頭:其實這家夥如果不那麼變態也是挺不錯的,至少還烤這麼好吃的全羊給我吃,君墨那家夥和他比可就差多了。
“那,你以後就留在韶國吧!”銀色的眸子裏閃動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讓我忍不住心裏一顫,向後縮了縮。
“怎麼?不願意嗎?”果然一切都逃不過那雙鷹樣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細微舉動後,耶律楚的眼睛不悅地閃了閃,妖邪的氣息瞬時掩蓋了一切神情,“真是夫妻情深啊!看來我小小的韶國你根本就沒放在眼裏,在你眼裏就隻有那個暴君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啊?”好不容易,我終於把嘴裏的一大塊咽了下去,騰出了足夠的空間來回答他無休止的問題,“這和君墨那家夥有什麼關係?你腦袋秀逗了吧……”
我翻了翻白眼想去抓盤子裏的那隻羊後腿,那上麵的肉好多哦,我都覬覦了好久了。然而一道白光劃過,“當”地一聲傳來,我剛剛撕下的那塊後腿就被一把匕首釘在了桌子上!
“呀!”我慌張地縮回手,緊張地盯著那隻剛剛離我手隻有幾厘米的匕首,心髒嚇得幾乎要跳出來了,然而那把匕首的主人——那頭該死的“野驢蠢”同誌居然一臉悠哉地跨坐在太師椅上,銀色的眸子裏滿是嗜血的神色!
這個,這個眼神!怎麼和昨天晚上他掐我脖子時一模一樣?我看著瞬間跪倒在地的所有武士、丫鬟,腿一軟,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上。完了完了!這個家夥又哪根神經不正常了?不就是多吃你幾塊羊肉嗎,至於這麼小氣嘛!
如果說君墨是個暴君,那麼這個耶律楚絕對是個邪君,搞不好還是個神經病患者。要不然怎麼脾氣怎麼會總是這麼莫名其妙,似乎前一秒還很和顏悅色,下一秒就突然露出了吃人的本色。嗚嗚!也太嚇人了吧?
“報!”
就在耶律楚已經走到我麵前,正要伸出手摸向我下巴時,一個救命的武士提著一包圓滾滾的包袱走了進來,一滴滴暗色的液體正順著包袱的一角慢慢地淌下來。
這又是什麼吃的啊?我好奇地看著耶律楚把包袱隨手放到了鹿底饕餮紋榆木方桌上,粗糙的大手一揮,所有人都躬身退了下去。頓時,整個氈房裏就隻剩下我和耶律楚兩個人了。
“起來。”
恩?在說我嗎?我坐在地上,看著又恢複平靜的耶律楚,實在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東東。
“我不喜歡把命令重複第二遍,一般不服從我命令的人,結果——隻有一個!”耶律楚看著我,語氣突然加重了,驚得我不得不吞了口口水,軟綿綿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過來。”
搞什麼啊?過來就過來,誰怕誰啊?我在心裏嘀咕著,不情不願地來到了那包袱前。
“打開。”
銀色的眼睛看著我,居然滿是奇異的溫柔,讓我惡心得幾乎掉了一地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