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帝國主義的入侵和各民族人民的反帝反封建鬥爭2(1 / 3)

二、第二次鴉片戰爭中各民族人民的反侵略鬥爭

1856年英、法聯軍發動了第二次鴉片戰爭,又一次激起了中國各民族人民的反抗,各民族人民參加了反抗英、法聯軍侵略的鬥爭。在英、法聯軍侵入京津地區時,京津一帶的部分愛國滿族旗兵進行了頑強的抵抗,給予英法侵略者以沉重打擊。大批蒙古騎兵調往京畿駐防備戰,其中內蒙古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以禦前大臣兼欽差大臣主持天津海防,親自率領哲裏木、昭烏達兩盟蒙古騎兵及數千八旗軍防守大沽海口。

1859年六月英、法聯軍艦隊進攻大沽海口,麵對英法的武裝侵略,僧格林沁下令開炮轟擊英法聯軍艦隊,並命令蒙古騎兵反擊登陸英、法侵略軍。蒙古騎兵在槍炮如雨之中連番衝擊,激戰一晝夜,打傷打死英、法聯軍數百人,炮台官兵連發重炮,擊沉擊傷英、法聯軍艦艇10餘艘,英軍司令何伯中彈身受重傷,英法聯軍不得不狼狽敗逃。1860年八月英、法侵略者增調兵力,集百餘艦隻再次進犯大沽海口。僧格林沁率領大沽口蒙古、滿、漢各族守軍進行頑強抵抗,終因寡不敵眾,腹背受敵,守軍奉命撤退,大沽海口陷落。大沽海口失陷後,僧格林沁又率所部清軍及哲裏木、昭烏達兩盟騎兵在通州等地與英法侵略軍激戰多次。

1860年的京津保衛戰中,蒙古騎兵亦進行了英勇的戰鬥,不少蒙古將士的鮮血灑在京津大地之上,僧格林沁所率昭烏達盟蒙古騎兵原有1000人,戰後僅剩100餘人。

在兩次鴉片戰爭中,各民族人民參加的無數次戰鬥是中國人民反侵略鬥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在中國反侵略鬥爭史上占有突出的地位。

第三節 北方各民族反對外敵入侵的鬥爭

一、東北各民族人民的抗俄鬥爭

沙皇俄國原來是一個歐洲國家,與中國領土相隔遙遠,但從16世紀下半葉開始,它越過歐亞交界線,向西伯利亞擴張,進而侵占中國東北的領土。在清朝前期,清政府還能遏製沙俄對中國的擴張,與沙俄簽訂了《尼布楚條約》以保持中俄邊境的平靜長達百年之久。到清朝後期,一方麵由於清政府的腐朽,另一方麵也由於沙俄侵略中國野心的惡性膨脹,結果從19世紀50年代開始,加緊了對中國的侵略活動,先後強迫清朝政府簽訂了《中俄瑗琿條約》、《中俄北京條約》等不平等條約,強占了中國東北的大片領土,將殖民統治帶到中國東北的土地上。沙俄的武裝入侵和強行霸占中國東北的大片領土,引起了中國東北各民族人民的極大憤慨,東北各民族人民為了保衛祖國神聖的疆土,對沙俄侵略者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

從沙俄入侵中國東北之時起,東北各族人民就開始了反抗沙俄侵略者的鬥爭。早在1643年(明崇禎十六年)至1651年(清順治八年)沙俄侵入中國東北達斡爾族居住地區時,達斡爾等族人民就給予了沙俄侵略者以沉重打擊。1651年十月沙俄入侵赫哲族居住的烏紮拉村劫奪財物,強征實物稅,激起了赫哲族人民的憤恨,因而爆發了反抗沙俄侵略者的烏紮拉村之戰。赫哲族聯合附近的滿族人民等約1000餘人,圍攻沙俄侵略軍兵營,但不幸失敗。爾後赫哲等民族人民決定請求清政府支援,清政府令寧古塔章京海色率2000多名騎兵前往烏紮拉村支援。清軍在赫哲、達斡爾、鄂溫克、滿等族人民的大力配合下,襲擊沙俄侵略軍營地,打死敵軍10人,打傷敵軍76人,但是由於清軍指揮官海色指揮的失誤,遭到沙俄侵略軍的反撲,致使清軍和各民族參戰的群眾受到重大傷亡,隻好被迫撤退。盡管這次嫋紮拉村反抗沙俄侵略者之戰失利了,但它給予沙俄侵略者以痛擊,從而揭開了東北各民族人民武裝反抗沙俄侵略者的序幕。

1653—1682年間(順治十年一康熙二十一一年)東北各民族人民多次進行反抗沙俄侵略者的鬥爭。

1654年(順治十一年)沙俄侵略軍侵擾黑龍江流域,抵達鬆花江口時遭到清朝軍隊和赫哲、達斡爾、鄂溫克等族人民的猛烈反擊,入侵者傷亡重大,將沙俄侵略軍趕出鬆花江。

1657年(順治十四年)沙俄侵略者入侵鬆花江流域三姓(今黑龍江省依蘭縣)地方附近的尚堅烏黑,當地滿、漢、赫哲等民族配合清軍給侵略者以沉重打擊。

1658年七月沙俄侵略軍500人侵入鬆花江口赫哲、滿等族居住區,赫哲、滿、漢等族群眾與清軍一道同侵略者進行了激戰,擊斃和俘虜侵略軍270人。

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沙俄軍隊侵入黑龍江下遊亨滾河地區,當地的赫哲、鄂倫春等族人民組成300多人的武裝奮起自衛,擊斃侵略軍頭目和士兵多人。

到了清朝後期,沙俄侵略氣焰愈演愈烈,東北各民族人民的抗俄鬥爭也更加激烈。從1850年開始,居住在中國東北黑龍江、烏蘇裏江、鬆花江等地的滿、漢、達斡爾、赫哲、鄂溫克、鄂倫春等族進行過多次反抗沙俄入侵的鬥爭。

1850年七月,沙俄軍隊侵入到達黑龍江口特林村時,滿族和赫哲族200餘人將沙俄侵略者圍住,並嚴詞警告沙俄侵略者不經中國中央政府的許可,“任何人都無權來到這裏”。1852年正月,沙俄侵略者頭目涅維爾斯科伊率領沙俄水兵入侵黑龍江不久,當地滿族人民就表示要將沙俄入侵者斬盡殺絕,並不顧沙俄侵略者要將他們“全體消滅,把村莊毀掉”的種種恫嚇而準備起來自衛進行武裝反抗,盡管後來他們發動的反抗未能成功,但卻嚇得沙俄侵略者終日惶惶,不得不在駐地周圍趕造鹿砦,以防範各民族人民的襲擊。1853年沙俄侵略者侵入黑龍江下遊赫哲族居住較集中的闊吞屯時,由於沙俄侵略者“不熟悉路徑,強迫赫哲族漁民引路,遭到堅決的拒絕”,這充分證明是赫哲族人民反抗沙俄入侵的堅決行動。當地的赫哲、達斡爾等民族人民還拒絕供應沙俄侵略者食物,並向當地清朝地方政府和清兵馳報沙俄侵略者船隻的行動,協同清軍守衛江卡。

1857年十月,沙俄軍隊200多人乘船溯黑龍江侵入鬆花江口,吉林滿族將軍景淳派兵駕船狙擊,赫哲族人民聞訊後立即駕著樺皮船配合清軍前往拒敵,赤手空拳與俄軍搏鬥,並向俄軍提出抗議,使俄軍“俯首無詞,始稱明日即由黑河口折回”。

1858年五月清政府被迫與沙俄簽訂了極不平等的《瑗琿條約》,激起了中國各民族人民更大的義憤,東北各民族人民紛紛控告清朝代表奕山的賣國罪行,強烈要求清政府派兵反擊沙俄的入侵。東北的滿、赫哲、達斡爾、鄂溫克等民族還自動組織起來,自籌武器,四處抗擊沙俄侵略者。阿城、扶餘等地區的各民族人民作好了戰鬥準備,誓死不讓沙俄侵占中國的一寸土地。在東北各族人民強烈抗俄激情的壓力下,清政府將黑龍江將軍奕山撤職,拒絕批準不平等的《瑗琿條約》。

清政府宣布不承認《瑗琿條約》,但沙俄仍然強占了中國黑龍江以北廣大地區,進而派兵侵入吉林境內烏蘇裏江以東地區,這就更加激起了中國各民族人民的氣憤,於是東北各民族人民自動組織起民團進行抗俄鬥爭。

1859年沙俄侵略軍頭目沙穆勒夫帶領俄軍竄到黑龍江左岸,燒毀中國哨所。這一行徑激起居住在黑龍江沿岸的赫哲、鄂倫春等民族人民的無比義憤,他們紛紛組織民團,奮勇抗擊沙俄侵略者,迫使沙俄強盜狼狽而逃。

1859—1860年間(鹹豐九年至十年),黑龍江和烏蘇裏江流域出現了許多抗俄民團。1859年冬沙俄侵略者侵入烏蘇裏江以東滿族等居住區,進行勘察地形、插立標杆等強占中國領土的侵略活動,當地滿、漢各民族刨夫(以采人參為生的貧民)在徐得林等人的倡導下,自動設營抵抗沙俄侵略者,在小綏芬河設營12座,在琿春以東近海的瑪延河、蘇城等處設營48座。每營有人夫數十名,到1860年春,共設營150餘座,約計共有數萬人。他們還主動向清政府要求抗俄,表示:“俄夷肆逞,是欲絕我生路,同仇敵愾,義所必然,情甘出力。”在黑龍江和鬆花江中下遊各處的滿族和其它民族人民也組織民團,黑龍江左岸民團人數有1377人,黑龍江右岸民團人數有1771人,總計3000多人。所有這些民團,日夜巡守,四處設防,給予沙俄侵略者以沉重打擊。

1860年二月沙俄侵略軍竄到黑龍江左岸赫哲族聚居的彪爾廓地方進行侵擾搶劫活動,赫哲族人民立即起來與侵略軍搏鬥,將侵略軍打得狼狽而逃。同年三月,沙俄侵略軍100多人又武裝進犯烏蘇裏江口,另一批沙俄侵略軍襲擊清軍哨所,搶劫守卡清軍食物,驅趕守卡清官兵,當赫哲族人民聞訊後,立即組織起來替官兵守卡,並反擊沙俄軍隊,迫使沙俄侵略者“驚惶奔脫”。

駐守黑龍江和烏蘇裏江的八旗官兵也在各民族人民抗俄浪潮的影響下,參加了抗俄鬥爭,他們將沙俄侵略者設在興凱湖西岸、北岸的庫房和羊草數千堆全部燒毀。黑龍江瑗琿附近的八旗官兵用滿文向黑龍江北岸的沙俄侵略者發出通告,警告他們必須“撤離該地”,否則或“成為俄俘”,或則亡於中國軍民的“利劍之下”。

在沙俄占領區內的滿、漢、赫哲、鄂溫克、鄂倫春等民族人民也在沙俄殖民統治的困難條件下,進行了頑強的鬥爭。他們有的進行抗俄捐款,有的拒絕向沙俄侵略者繳納賦稅、糧食和牲畜,有的抵製沙俄的同化政策,完全保留自己的語言、生活習俗、文化傳統,有的拒絕加入俄籍,拒“不服從沙俄政權,而服從中國政權”,有的憤然返回祖國內地或拒絕與沙俄侵略者雜居而自建住地獨居。

東北各民族人民所進行的不屈不撓的抗俄鬥爭,是近代中華民族反抗外來侵略偉大事業的一個組成部分,它重創了沙俄殖民者,表現了東北各民族人民維護祖國統一和鞏固領土完整的愛國主義精神,他們不愧為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

二、蒙古和新疆各民族的抗俄鬥爭

早在17世紀初年沙皇俄國就已開始侵入蒙古族聚居區。其入侵路線主要有二:一是以托博爾斯克為根據地,溯額爾齊斯河而上,侵入衛拉特蒙古地區;一是以葉尼塞斯克為根據地,侵入貝加爾湖和喀爾喀蒙古一帶。他們利用物質引誘,強迫屈服和武裝蠶食等辦法,步步為營,不斷深入,把許多原屬於我國蒙古族人民的重要牧區,逐步變為沙皇俄國的轄地,其陰險毒辣,為廣大蒙古族人民深惡痛絕。麵對沙俄殖民者的罪惡行徑,蒙古族人民前仆後繼,同侵略者展開了長期艱苦的鬥爭,給沙俄侵略者以沉重打擊。關於17至18世紀前期之抗俄鬥爭,前麵第七編已有論述,茲不複贅。

1840年鴉片戰爭後,清政府進一步走向腐敗。沙俄政府加緊擴大對中國西北和蒙古地區的侵略。居住在邊疆各地的蒙古族人民為保衛祖國邊防和自己的家園,他們又與邊疆各族人民團結一致,並肩戰鬥,譜寫出許多可歌可泣的新篇章。例如1871年(同治十年)在反對沙俄霸占伊犁的戰爭中,新疆察哈爾營和厄魯特營軍民就積極參予了對敵鬥爭。1900年(光緒二十六年),沙皇尼古拉二世企圖利用義和團運動,清朝政府無暇顧及中國北部邊疆而乘勢霸占中國東北。呼倫貝爾盟蒙古族人民,與漢族、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各民族人民一道在清軍統領保全率領下,於免渡河和牙克石等地,堅決給予沙俄侵略軍以重大打擊,有力地支援了各地人民抗俄鬥爭。

18世紀中葉,清朝政府統一西北地區後,繼承了在額爾齊斯河上遊至沙賓達巴哈以南和沙俄接壤的原準噶爾領地及其所管轄的唐努烏梁海。沙俄並不以占有我國大片土地為滿足,他們在唐努烏梁海進行侵略活動的同時,亦將其觸角伸向清政府伊犁將軍直接管轄的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哈薩克族和柯爾克孜族地區。

1847—1854年(道光二十七年至鹹豐四年),相繼以武力建立“科伯爾”、“維爾納”(今阿拉木圖)等侵略據點,並把勢力擴張至伊塞克湖周圍和楚河流域。

1856年(鹹豐六年),沙俄派上校軍官哈明托夫率領騎兵侵入伊塞克湖柯爾克孜族布庫、薩爾巴噶什部落的所在地,從事各種侵略活動,遭到薩爾巴噶什等部落的頑強反抗,被迫撤退。殖民軍對柯爾克孜族群眾進行殘酷鎮壓,慘殺其首領和牧民40多人,並抓走不少牧民作為人質。對於薩爾巴噶什等部落的抗擊,沙俄十分驚恐,多次潛入柯爾克孜族地區進行間諜和分裂活動的謝苗諾夫曾向沙皇將軍加斯弗爾德獻策:“必須立即臣服布庫人,然後再臣服跟布庫人一樣處在錘鑽之間危機狀況的薩爾巴噶什人……這樣一來,包括了整個伊塞克湖流域的俄國國界線就會一直延伸到天山雪峰。而占領了楚河平原的鞏固基地以後,連接外伊犁邊區可能性的鑰匙也就不難找到了。”

1860年(鹹豐十年),沙俄派大量侵略軍進犯楚河上遊,並占領托克馬克、皮什別克等柯族地區。

沙俄為使其侵占我國東北和西北大片領土的侵略活動披上合法外衣,就與英、法帝國主義相勾結,采用武力進攻和政治訛詐等卑劣手段,迫使清政府於1860年十一月簽訂《中俄北京條約》。由於這一不平等條約的簽訂,使沙俄侵占了從沙賓達巴哈到浩罕之間的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包括柯爾克孜族和哈薩克族居處在內的廣大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