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謙知道苗隱是苗羽的親生父親之後,隻是驚訝了一下子,他想起以前隻聽苗羽說過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似乎從沒聽她提起過爸爸。他以為苗羽在伊頓家過得很好,原來卻一直深藏著童年的陰影。
苗羽對冉季謙說起以前的事,她隻記得爸爸媽媽很恩愛,形影不離,媽媽甚至放棄家族和事業跟著爸爸到處流浪。
爸爸是一個心性浪漫的攝影師,為媽媽做過很多刻骨銘心的事。自從媽媽車禍過世後,痛失所愛的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日日夜夜在家裏喝的大醉,喊著媽媽的名字,甚至連年幼的女兒也不管不顧。
那時候苗羽已經五歲,有了記憶,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爸爸終於不喝酒了,他說要去野外散心,苗羽纏著跟去,卻被他遺忘在野外。她在森林裏迷路又哭又喊,之後是林衛工人發現了她,把她送到警局,才聯係上外公他們。
外公得知愛女身亡很痛心,得知女婿傷心遠走很生氣,看著苗羽那雙紫色眼睛,好想看到了女兒的小時候,所以苗羽回到伊頓家之後備受寵愛。是伊頓大家族裏的寶貝。
盡管受盡萬千寵愛,苗羽還是忘不了父親丟棄她的事實,這些年來一直慪氣不去找苗隱。
可她卻默默關注著攝影界的雜誌和新聞,偶爾能看到苗隱的蹤跡,看來媽媽死後他一直單身,而且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流浪,追憶。苗羽一想到他孤零零漂泊了十多年,心裏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該敬重他對媽媽的深情無悔,還是可憐他孤苦無依的大半生。究竟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人念念不忘執著十幾年。
冉季謙聽苗羽說完,心疼地緊緊擁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苗羽小聲說,“不用擔心,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沒關係的。”
冉季謙心裏清楚,怎麼會沒關係,她隻是看到攝影展的邀請函就是這般神色,看得出來她很在乎親生父親的事。
冉季謙問:“你想見他嗎?我陪你去找他。”既然是在謙年集團投資的美術館舉辦展覽,公關部的人肯定有苗隱的住址和聯絡方式。
“不。”苗羽馬上拒絕了。
冉季謙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很想見他的。”
苗羽搖頭,“既然他不要我,那我何必突然出現去打擾他的生活。反正都這麼多年沒見,他也不認識我。”
“見麵就認識了,父女重逢是好事。”
苗羽還是不肯:“我不要見他,難道要在被他嫌棄一次嗎,算了,不說這事了,我們吃飯吧,我餓死了。”
她說完就率先走出總裁室,到外麵等他。
冉季謙把文件放到桌上,看著那張邀請函,打電話給公關部查詢苗隱的訊息,得知他住在美術館附近的酒店裏。
冉季謙決定今晚去見一見這位拋棄女兒四處流浪的攝影師。
苗羽雖然嘴硬說不想見,但心裏肯定是希望見到他的。可是冉季謙也擔憂苗羽再次受到傷害,所以他要先去確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