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門主醉了。
這個“醉了”,不是網絡新詞“也是醉了”,而是傳統意義上的喝大了。
經過鍾義的指點,她做出了一道無比美味的燒烤肉肴,然後她就醉了。
這宇宙中的人類在醉酒之後,表現都是通常的那麼幾種。
——有的人醉酒後滿臉通紅皮膚通紅,這叫做入皮;有的人醉酒亂性,想跟異性做愛,這叫做入腎;有的人醉酒後總想尋求刺激,這叫做入膽,又叫撒酒瘋……
天魔門主醉酒之後,撒酒瘋了。
撒酒瘋的類型又有多種,有的人撒酒瘋的表現就是尋釁滋事,打架鬥毆;有的人撒酒瘋的表現是駕車狂飆,速度激情;有的人撒酒瘋的表現是回家打老婆罵丈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天魔門主的撒酒瘋比較特殊,她選擇了裸奔。
在最冷的第一夜,在冰天霜地裏,圍著村子狂奔了好幾圈。
這種行為,若是用田震的《野花》裏麵的一句歌詞來形容,就再為恰當不過——“因為那團火在我胸中燒得我實在難耐呀!”
好在星光微弱,好在家家戶戶都把門窗封嚴實了挨冬,所以也沒什麼人看見這瘋狂的一幕。
幾圈裸奔之後,天魔門主好歹散發了一些醉意,回到了村頭第5戶的院子,然後跌跌撞撞地摸進了臥室,一頭攮在了炕上,就此昏睡過去。
一直躺在炕上的鍾義,隻能無奈地當了一回觀眾,在女人狂飲的時候,他無法勸阻,在女人裸奔的時候,他無法阻攔。
炕頭的溫度在降低,他知道這是廚房的爐火即將熄滅了,隻好掙紮著下床,半蹲在炕頭的木柱前,用牙把繩索咬開了,走到廚房的灶口。
不論出於何種目的,女人在喝醉之前,還撕了幾條肉喂給他吃,雖然女人聲稱不能再讓他占便宜,因而一口酒也沒給他喝,但是隻憑女人給他洗澡又喂飯給他,他就不能讓這女人在昏睡中凍傷甚至凍死。
此時再去封堵門窗,隻有兩條腿能行動的鍾義是做不到的,就隻能保證這廚房的爐子不至熄滅。
這種農家的爐灶,是與臥室的炕洞連通的,除了做飯做菜的時候,其它時間都不能把火燒得太旺,一股腦地把灶膛用柴禾填滿是不行的,那樣,炕麵上的泥土和炕席都能把皮膚燙出血泡來。
所以,為了不燙著這個女人,又不凍著她,鍾義就隻能站在廚房裏,定期地用腳踢一根柴禾進去。
幾個鍾時過去後,月亮又爬了上來,沒有封閉的廚房裏灑進來些許月輝。
一聲舒服的呻吟過後,臥室裏的**醒了。
“鍾義!?”
炕南麵牆上的窗子裏有銀色的月光鋪在了炕麵,原本應該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卻已經不在了。
天魔門主這一驚非同小可,費了這麼大勁,吃了這麼多苦,難道都是一場空麼?她顧不得再想別的,一個魚躍就從床上蹦到了地上,緊接著就衝到了廚房,動作快如閃電,又一個箭步之後,她的頭臉已經在廚房的門簾之外了。
望著院落中的一地清輝,她的身形嘎然而止,然後緩緩把頭臉縮回到廚房來,就看見了正在爐灶旁邊佇立的鍾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