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菲爾,這不怪你父親。

我相信塞尼德醫生,他絕對不會出錯。

我丈夫這次去工地之前就鬱鬱寡歡,問他什麼原因也沒多說,隻是跟我說賬本出了點問題。

從工地回來後,他就生病了。”

伊芙琳堅定地說,“我丈夫一輩子兢兢業業地工作,很少出差錯。

他說賬本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呢?

後來我在家裏也沒有找到他的賬本。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可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我丈夫和你父親死得不明不白。”

“書記官一向廉明公正,與人為善。

據我所知,他身體挺好的,怎麼會突然患病,連名醫塞尼德先生也無力回天呢?”巴塔的眉毛糾結在一起,低聲說道:“我和伊芙琳都懷疑,書記官和醫生的死,都跟村頭迪亞斯有關。”

他冷哼一聲,“他早就盤算著你們倆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帶人深夜潛入,肯定是想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一直在逼問我脈礦圖的事。這到底是什麼?”這番話信息量太大,殷黎一時還理不清頭緒。

“脈礦圖?”巴塔一時也有些錯愕,隨即說道;“時間來不及了,以後再跟你細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逃走!”巴塔和伊芙琳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

“現在?”

“對,我們倆已經謀劃了一段時間了,留在這裏隻能是坐以待斃。”巴塔很堅定。

“迪亞斯一手遮天,今晚又跟他結下大仇,留在這裏肯定要為他所害。”伊芙琳。

“……”

德爾麥迪那村位於帝王穀的西南角,猶如一座沙漠中的孤島,是法老為修建皇家陵墓命人建造起來的城鎮。

整個村子被兩米高的泥牆圍住,牆外還有衛兵把守。

村民所需的一切物資,都由牛車定期運進來。

與普通村鎮不同,生活在這裏的村民不得隨意出入,私逃出村更是重罪。

“沒有別的辦法?讓你們為我涉險,風險太大了。”殷黎擔心地說。

“唉……”巴塔歎了一口氣,“也不能說完全是為了你,我也是不得不走。”

“你也知道,從小我就不喜歡做石雕活兒,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職業軍人,為國效力。但埃及的職業都是世襲的,不想當石匠就隻能去格鬥場尋找入伍的機會。”

“本來我還有些猶豫,可前幾天我嫂子發現了我私藏的弓箭和匕首。今天早上,我哥哥去工地後,她找機會對我說,她說……”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巴塔猶豫了一下,無奈地說:“她說她想要一個孩子,如果我,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就要向我哥哥揭發我對她圖謀不軌。”

“啊?……”聽到這個猛料,殷黎覺得太狗血了,古埃及的女人這麼開放?

“**是重罪,私藏武器更是死罪,他嫂子要是揭發他的話,巴塔也就沒有活路了。”伊芙琳補充道。

“可你哥哥會相信她說的嗎?為什麼不找他先解釋一下?”殷黎不解。

聞言,巴塔神色淒然,“有些事,即使是真相,說破以後反而更沒法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

“……”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離開這裏,想盡一切辦法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