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底線的人可怕,有底線的人更可怕。
在自己手下賣命的那些人,何曾不是有過底線的人呢?有底線,就有軟肋,隻要價碼足夠高,所有人都可以被收買。
烏瑟斯心中冷笑,質問自己的小女人簡直太幼稚太天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還是趕緊結束決鬥,帶著她回阿米特宮,讓她慢慢體會烏瑟斯大人的底線吧……
……….
漆黑的天頂緩緩降下一個巨大的滑輪和幾根粗麻繩,兩名守衛走到伊芙琳身邊,不由分說架起她往大廳中間走去。
巴塔眼疾手快,雙手按上守衛的肩膀,對方便再也動彈不得。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十數把彎刀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隻要再挪動一分,便會身首異處。
原以為是自己出言不遜得罪了烏瑟斯要被懲罰,沒想到是要把伊芙琳吊起來。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怎麼,不想比了?不想比,那就趕緊自己了斷吧。”烏瑟斯終於有些煩躁了,長袍一擺,站了起來。
伊芙琳回頭看了巴塔一眼,什麼也沒說,順從地被押到了大廳中央。守衛將繩索在她腰腹部緊緊纏繞了十幾圈,又將雙臂吊起,捆在繩索上,然後才一點一點緩慢地拉升到了十多米高的位置。
“伊芙琳……”不知道烏瑟斯又要怎樣別出心裁地折磨人,看著在空中搖晃著的伊芙琳,殷黎緊張得呼吸都亂了。
伊芙琳的頭低垂著,濃密的紅色長發披散下來,像一株豔麗的水草,隨波蕩漾。飽滿的胸部被薄薄的亞麻布勒出渾圓的輪廓,隨著劇烈的起伏微微顫動。她纖細的腰仿佛斷了似的,軟軟地折著,長長的裙擺下懸著光潔修長的腿,精致白皙的腳踝上,一圈圈環飾發出風鈴般的叮鈴聲。
隨著繩索的輕擺,伊芙琳像一紙輕鳶,空靈而高遠,散發出一種令人絕望的美,一種致命的誘惑。
是的,這就是烏瑟斯想要的效果——把美好的一切毀滅給你看!
為什麼救兵還沒有趕到?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殷黎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獅麵男所在的角落,對方並沒有任何異常,還是紋絲不動地隱藏在黑暗中,那頂紅銅色假發依稀還捏在他的左手中……真不知道把寶押在他身上到底是對還是錯……
兩個守衛拉著繩索走到巴塔跟前,纏繞在他的左手臂上,就在眾人不名所以的時候,一陣石板摩擦的聲音驟然響起。仔細一看,大廳正中間的地板正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個三十平米見方的水池。
一開始,那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不一會兒,一層層細小的浪花開始波動,浪花逐漸變大,一波一波撞向池壁,隨著“嘩嘩”的嬉水聲,一段段黑漆漆的木頭逐漸浮出水麵。
“尼羅鱷!”卡尼難以置信地驚呼。
鱷魚?!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底升起,尼羅鱷的凶殘人盡皆知,就算在現代的非洲,每年死於鱷魚攻擊的人也到了三位數!
池內嗜血的殺手仿佛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一個個微張著大嘴,露出森森白牙。見此情景,伊芙琳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似的,猛地顫抖了一下,便無言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