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殷黎的不適,莫頓笑了笑,“你怕蛇嗎?”
殷黎點頭如搗蒜。
初中時,曾與父母遊曆印度,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舞蛇的人,不少有膽量的人爭相與大蟒蛇合影。可就在一次合影時,大蟒蛇突然張口襲擊了身邊的遊客,將他的胸口咬得鮮血淋漓。那一幕,很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還覺得膽戰心驚,自那以後,對蛇就有些避而遠之了。
莫頓走到一條蛇的標本前,讓殷黎用手輕輕摸了摸它的尖牙和皮膚,“在埃及,蛇幾乎無處不在。沙漠裏、田園裏、沼澤裏、在尼羅河和運河邊、在曬穀場上、在牧羊人家裏、在畜牧場上,甚至在家裏陰涼的角落都可能碰到。不僅僅是醫師,每一個埃及人都必須學會如何與蛇相處。”
“我要怎樣做才能通過測試?”
標本的頭部,那兩個用彩色玻璃做成的蛇眼熠熠生輝,殷黎的影子倒映其中,好像那條蛇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沒有捷徑可走,但我認識一個人,他可以讓你免於毒蛇的傷害。”
“這麼神奇?”
“幾年前,我剛穿越到古埃及時,差點死在沙漠裏,不是渴死餓死,而是差點被蛇咬死,是他救了我。”
“他是誰?”
“他是一個蛇虺巫師,出生時是一個啞巴,不善與人交流,卻懂得蛇的語言……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夜裏,迷失了方向的我已經筋疲力盡,當一條眼鏡蛇出現在我眼前時,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凝固了似的,好像我看見的不是蛇,而是死神。”
“天呐,看來我們真是命大,從工匠村逃到沙漠時居然沒有碰到蛇……”
“我認命了,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可直到我快凍成冰棍兒了,眼鏡蛇還沒有攻擊我。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眼鏡蛇已經盤在了一個男人身上,他穿著釘滿口袋的羚羊皮長衫,不修邊幅,非常瘦弱,可那雙眼睛卻閃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光。”
“那你們怎麼交流呢?”
“說起來也很奇怪,我不懂手語,當時也不會古埃及語言,可我們比劃著卻可以簡單交談。”
“他教給了你免遭蛇害的神奇力量嗎?”
莫頓搖搖頭,“沒有,他說,除了巫師,能夠駕馭蛇的人,就隻有法老王。”
“那這樣的話,他也不會教給我呀?”
“所以,有一個人必須陪你一起去。”
殷黎微微一愣,脫口而出:“圖坦卡蒙?”
這位神秘的小法老長年不出皇宮,關於他的事情幾乎都來自於茶餘飯後的傳聞。況且,以他法老的尊貴身份,又怎麼可能為一個小小的見習軍醫冒險?
果然,莫頓轉過頭看著殷黎,堅定地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工科的女生曆史這麼差嗎?古埃及19朝的第一位法老是誰?”
古埃及曆朝曆代的法老那麼多,名字又長又繞口,誰會記得法老的真名呢,能記得封號就不錯了。
見殷黎毫無反應,莫頓無奈,決定長話短說,“請普拉美斯陪你去吧……”
“你是說?他將來會是埃及的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