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謹環視眼前的村莊,白牆黑瓦的房子鱗次櫛比,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間或有幾個未及總角的孩子在小路上追逐著打鬧。
村子最東邊的一處宅子白色的牆麵上,繪了一灣碧波,幾隻鯉魚,門口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女人坐在門前洗衣服。
墨謹走上前,遞上名帖,微微笑道:“請問你家主人在嗎?”
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放下手中未洗完的衣服,擦了擦手說道:“跟我來吧。”
那女人領著墨謹走進後院,後院不大,但是五髒俱全,兩人停在一座假山前,那女人在假山上摸了摸,不知碰了哪處的機關,假山緩緩向旁邊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公子,請吧。”女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退到了一邊。
墨謹禮貌地點點頭,算是感謝,舉步走了進去。
幽深狹窄的隧道僅容一人通過,甬道兩旁插著火炬,墨謹走了大約一刻鍾,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石洞,十數個高台環繞著石洞,高台上同樣插著火炬。
石洞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足夠十人坐的長方形石桌,一個蒙著金色麵具的男人端坐在石桌後麵,那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
“殿下大駕光臨萬蹤堂,可是有要事?”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在空蕩的石洞中發出巨大的回音。
“想請閣下幫我找一個人。”墨謹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
男人將墨謹遞上來的名帖看都沒看便推了回去,開口道:“殿下或許不知道萬蹤堂的規矩。萬蹤堂身為江湖中人,向來不插手皇家恩怨,水無心隻怕無力相助。”
墨謹也不惱,隻是掛著他略顯清冷的笑,從容的將名帖收回來,點點頭:“倒是墨謹冒昧了,告辭。”他今日來,本就抱著失敗的準備,隻不過試了總比不試要好得多。萬蹤堂的規矩他是聽說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別人的事他也無意探究。
說罷,墨謹轉身離開。
水無心待墨謹走了之後,也起身離開,七轉八轉到了石洞後麵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淙淙的小溪從他腳邊流過,草地上盛開著各式各樣的小野花,連溫度也比外麵要高得多。
萬花叢中立著一個小木屋,水無心進了木屋,屋裏躺著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她看見水無心進來,從床上坐了起來,皺眉責怪道:“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娘可以不在意當年的事,無心不能,如果三弟知道的話,肯定也不會同意的。”水無心冷硬的語氣在母親麵前軟了下來,“再說,我隻是不插手皇家事而已,娘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