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罰妾身,妾身自是不敢有所不滿。”閔惜依舊低著頭,聲音也是溫聲細語的,語氣卻是不卑不亢。“隻是太後因此原因來懲罰妾身,妾身甚是不服。先皇曾允許九王爺同九王爺的家屬均不用”向皇上與太後行跪拜之禮,妾身之所以不跪是不想讓您蒙受不尊之名。而妾身又認為太後您是人中之鳳,是乾溢朝的太後,不可不敬,這才向你行禮。”
這番話說的到位,非但指出太後不該罰她的理由,也圓滑的誇了她,沒有讓她半點失顏麵或下不了台。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行禮,她一樣也有法子來整她,這就是她之前為何要糾結的緣故了。
太後手停頓了一下,抬眸看她,這是這麼久以來頭一次認真的看她。真是個美人胚子,在閔晴口中卻是草包,如今這個草包正在同她據理,“依你的意思,是哀家的錯?”
“不,太後罰妾身是應該的,妾身行蹲行之禮本就不該,太後宅心仁厚,已是從輕發落,妾身不敢有怨言。”
太後眼裏閃過詫異,好一張巧嘴,伶牙俐齒,巧妙的把她對她的懲罰化解,又不讓她又任何顏麵丟失。她都說到了這份上,她還能說什麼? “起來吧,來人,賜坐!”
閔惜揉揉發麻的腿,心裏叫苦,可臉麵卻不能顯露出來,非常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坐在太監抬上來的椅子上,依舊是溫順的樣子。
太後也知道她的溫順不過是表麵,她著實是小看了她,本以為她個草包,把她賜給冷軒,想不到這般聰穎,這倒是失策了,她在閔家隱藏的也夠好,城府夠深。
“聽聞老九在府中冷落了你,可有此事?你們的婚事也是哀家的意思,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哀家也可為你做主。”太後神情自然,像是真的在心平氣和的同閔惜聊家常。
閔惜笑不露齒,很有禮節的回答。“太後多慮了,王爺待妾身甚好,知道妾身好清淨,就允了妾身搬到北苑住。這才落人口實,細說來還是妾身的不對。”
“這樣甚好,你是王妃,該做的就要做好,免得落人口實,你們夫妻和睦,哀家自是高興,也不枉哀家促成的姻緣。”
“是,太後教誨,妾身牢記了。”
一名奴婢進來了,向太後與閔惜欠了身後,“太後娘娘, 九王爺求見。”
太後淺笑,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壞,“看來你們的感情甚是和睦,王妃才在哀家這沒多久就急著領走,怕哀家吃了不成。”
閔惜趕緊起身,欠了個身,“太後說笑了,王爺是來同您說話解悶呢,豈是來帶妾身走呢,且妾身同您聊的甚歡呢。”
“罷了罷了,你就退下吧,這老九的心思哀家懂的,哀家也乏了。”太後甩了甩手,眼裏有些不耐。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又欠了個身離開。離開是閔惜巴不得的事,剛剛壓抑的不得了,她都被自己給惡心到了,想不到她也是那麼會演的人,頗有大家閨秀,窈窕淑女的資質。
剛進來的丫頭領著閔惜就出去了,到了殿外冷軒便立馬上前牽她的手,礙於還有人在所以也就忍了。
走了一段路,兩人這才鬆開手,但畢竟是皇宮也不能動作太大。“這太後夠狠的,罰我蹲了一柱香的時間。”閔惜柔柔還有些發軟的腿,嘴巴嘟囔著。
“問了些什麼?”冷軒也不理她的不滿,自顧的問。
“還能有什麼,關心咱們的夫妻生活唄。”
冷軒眼眸冷了冷,他猜的果然沒錯。為何太後總是不信任他?他不關乎於太後怎麼想,但是危及到皇兄同他的關係那就不一樣了。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他們此事已經走到了蓮花池邊休息,她坐在旁邊的石椅上,有些好奇,“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答的?”難道他不怕她據實而答?
冷軒瞥了她一眼,神情自若的說:“你沒膽亂說。”
這話閔惜一聽就火了,什麼態度,照他的意思她是個沒用的膽小鬼了?這是請人幫忙的態度麼?死冷麵,死麵癱,就知道瞧不起她!!
她望著前方忽然神情慌張的站了起來,“太後怎麼出來了??”冷軒見她如此慌張,聞到這話眉頭也蹙了起來,往那個方向望去。
“撲通!!”某重物落水的聲音,濺起陣陣水花。
某女拍拍她的秀腿,再放下,雙手叉腰,笑得無比得意,“告訴你,閔惜我也不是吃素的!”說完撒丫子就跑,好像背後有鬼般,可不能讓他追到,她自己都沒發覺原來穿著這種坑爹的鞋她也能跑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