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黑燈瞎火,夜黑風高的半夜,大部分人已睡的差不多了,王府內還有處燈火通明。
北苑內,閔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火都懶得息,反正也睡不著。
那天過後,閔惜就真的被華麗麗的禁足了,除了每天她們從窗口裏給她送吃的外,天天就麵對著四壁把她差點逼瘋。冷軒還怕她過的不夠慘似的,扔來一堆像《烈女傳》和《女誡》那樣的書,還弄來一堆藝人,說是給她教琴棋書畫,他還真是不死心啊!
好在閔惜揀到了一個寶。冷軒給她擦了藥的第二天,臉上的抓痕居然奇跡般的好了,連疤都不留,可把閔惜給激動的。開始還不把那拚東西當回事呢,結果想起他忘了拿回去了,開心的像寶一下揣懷裏。她要好好的研究研究裏麵的配方。
爾後的十幾天,冷軒不再來過,外麵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就這樣百般聊賴的過著,差點沒把她憋死。
忽地,聽到了聲響,不是很大動靜。夜裏安靜,那道聲響倒顯得清晰。 閔惜趕緊起身,她是和衣而躺的。
一看,玄老正蹲在窗口,像是剛到的樣子。一見閔惜,裂開嘴笑道,“乖徒兒,近來可好?”
“師父,蹲窗口做甚,趕緊進來吧。”閔惜愣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玄老能來,她不知道有多高興,總算有人跟她說話了,快把她憋死了。
“徒兒,你這王妃當的有意思呀,為師來看你還跟探監似的,門口都有人把守。”玄老從窗口邊跳進來, 來到閔惜旁邊,閔惜正在給他倒水。
“你就別挖苦我了,師父。”閔惜無所謂的笑笑,冷軒安排的人看守她,怕她會跑了似的,沒日沒夜的站著,同他們說話也不理。想想玄老能如此輕易進來,那兩二貨肯定倒地了。“對了,我在城西的姐妹如今安排的怎麼樣了?”
“嘿嘿,徒兒放心,都安排的妥當了,為師把她安排在京城的東十二街巷子裏,那人不多,且不脫離市區。”玄老喝了口水,把情況都跟她說明了,想起那日同她姐妹的對決,頓時覺得有趣,又別有意味的說了起來:“說起來, 你那姐妹還不簡單呢。”
閔惜身子一愣,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趕忙解釋,“師父,徒兒不是刻意隱瞞,隻是當時情況緊急......”話還沒說完玄老就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反而嬉皮笑臉。“誒,她是什麼身份為師不管,為師比較在意什麼時候你才能奉上茶水,總不能讓我這老頭兒幹等著不是?”
閔惜馬上領會的笑笑,是的,這忙人家也幫了,師父都喊上口了,哪有不奉茶拜師的理兒呢?他沒有刨根到底地問也好,反正她也答不上來,他同百裏如冰一樣,讓人不禁產生信任感,雖然她開始時不怎麼看好這個愛演戲的老頭。
取出茶葉,倒水泡茶,待一切都處理好後,倒茶。這一過程玄老都是擼著胡子淡笑的看著,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倒是真有師父的樣。
玄老端坐著,閔惜端著茶站在他麵前,畢恭畢敬的說著,“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便雙膝跪下,奉上茶水想起以前電視上麵演的,閔惜一直覺得很好笑,突然覺得這是很嚴肅的事,也許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還會拜個師父,還是看上去不怎麼靠譜的師父。
玄老淡笑的接過她奉上的茶,喝一口便扶她起來。心裏笑開花,總算是收這小女娃為徒了,這日子過得肯定很有意思。閔惜起身後,便看到玄老冒著精光的小眼,她突然懷疑她是不是上了賊船?
一跪一奉茶,很快就多了個師父。閔惜在心裏斟酌著,這師父靠不靠譜,這是不是虧本買賣。
“對了,那本書你可看了?”玄老擼了擼他的胡須,淡笑道。
“是,看過了。”她都看了三四遍了,裏麵每一個字,每一個解說都不曾放過,加上冷軒又禁了她的足,無聊打發時間又看了三四遍,早已在無意中背下了。
“好,那為師就考考你。”玄老正襟危坐,神態認真起來,一改之前的慵態。思索了一會,便道,“且不說別的,就把你所知道的說來聽聽。”
閔惜見他認真,不禁也集中精神,怡態自然。那本書記得很詳細,包括人的筋脈穴道都有一一詳解,加上本身對毒的了解, 沉寂一會緩緩開口。
“毒分兩類,一種是通過藥物植物以及動物毒液等侵入人的精神或組織以達到麻痹,甚至是殺廖的目的。而另一種是通過一些致陰或致毒的蠱蟲或爬行動物以及昆蟲,以神秘方式配製的巫化了的毒物。來控製人的肉體或精神,稱之蠱毒。當然蠱毒乃西域之物,在中原出現極少。”